我只好转身,干笑:“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有答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我,最后才掐灭了烟,又一副教训小孩子的口气:“小五,你怎么能这样不懂事。”我扬脸就想反驳,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包被抢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打电话也找不着你,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快急疯了。”
他搬出老爷子,我立刻就没声了:“我就是不想让老爷子担心才没说。”
凌柯也没跟我争辩,只是命令似地对我说:“吃了早饭,就跟我回北京。”
“我还不想回去。”
他就微微眯起了眼:“老爷子出了点事,现在在医院。”
我吓了一跳:“凌柯,你别拿这种事诓我回家。”
他皱眉,神色严肃:“我会拿这种事诓你?”就在我差点吓出一身冷汗的时候,他又不紧不慢地说,“只是个小车祸,人没多大事。”
但是我还是着急,转身就往楼上跑,边跑边对他说:“我去收拾下行李,马上回北京。”
楚墨跟在我身后也上了楼,等我拖着行李出来,他早就在门口等我了,就倚在走廊扶手上抽烟,见我出来,仿佛笑了笑,笑意却若有似无:“我就不送你了。”
我问他:“你还不回去?”
他弹了弹烟灰,才抬头看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几天谢谢你了,等你回了北京,我请你吃饭。”
“好。”
我都走到楼梯口了,楚墨又突然叫住我:“悦悦。”我扭过头,他又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说:“以后包被抢了就抢了,不过钱财而已,任何东西都不值得赔上自己,要及时止损,别犯傻。”
一字一句,倒像是话里有话似的,我一时也没深想,又跟他简单地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就走了。
直到上了飞机,凌柯都没怎么跟我说话,仿佛很累,靠在窗口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真在睡觉?
安静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你跟楚墨怎么认识的?”
我正无聊地翻着杂志,闻言手上的动作不禁停了停,转头去觑他的脸,他还是闭着眼,仰头靠在椅背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我含含糊糊地答他:“有一次跟我大哥一起去拍卖会,遇上的。”他突然睁开眼睛看我,吓得我赶紧掉转头,装模作样地继续翻杂志。
他嗤地笑了声:“撒谎都不会。”
“谁说我撒谎了!”
他的语气还很平静:“你当我不知道,你一撒谎就脸红,眼睛还四处转,就是不敢看人。”
我低头咬着唇角,半天都没吭声,他又扫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凌柯才淡淡地对我说:“小五,别去惹一些不该惹的人。”
听得我火气蹭地冒上来,一时没了理智,只冲着他大声地喊:“什么是我不该惹的人,凌柯,你算不算是我不该惹的人!对!我是不该惹你,所以我才离开北京,你干嘛又来找我?你总是这样!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我越说越委屈,又觉得不甘心,“这么多年我一直追着你跑,你要真不喜欢我你就躲开啊,你向来手段那么多,存心躲我怎么会躲不开。可是为什么每次我累了,想要离开了,你就来哄我,就像跟逗小狗似的,我一生气,你就拿肉骨头在我面前晃,晃来晃去,就是不让我够着!”
他根本没抓住重点,想了想,居然还似笑非笑地问我:“你究竟想说你是狗,还是想说我是肉骨头。”
我懊恼得一把将手上的杂志甩过去:“我在说你是一根烂骨头。”
他眼疾手快地将杂志抓在手里,又淡着声音提醒我:“楚家的水太深,不是你能趟的。”
他的话跟杜心容一模一样,我终于也冷静下来,别开脸:“我知道,他是楚家的私生子。”
“哦,他倒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我哼了一声,只把头转向窗外,没理他,凌柯也没深究,倒是漫不经心地翻起了刚才的那本杂志。
“大哥送我来杭州的那天,很生气,又狠狠数落了我一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跟凌柯提起这茬事,“他说陆枫人品家世都不错,陆伯父又是盛宁多年聘请的律师,也算是知根知底,很——适合我,叫我别再犯傻了。”
“是吗?”他头都没抬一下,翻着杂志,语气平静地问我,“那你自己怎么想?”
我扭头看他,果然连他脸上都挂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便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想起来,当年跟陆枫其实玩得也挺开心的,如果我没出国的话,倒是会跟他上同一个高中,说不定连大学也可能在同一个学校,指不定现在喜欢的人就是他了。”
他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把手中的杂志啪地往桌上一扔,也笑了笑:“说得也是。”
飞机在离地万米的天空平滑飞行,窗外云层叠绕,阳光一倾万里,折射到窗口,我却只觉得刺眼,仰头靠在椅背上,把杂志摊开盖在脸上,机舱里一片安静。
出了机场,我就往医院赶,没想过居然会在门口碰上李琳,她似乎刚从病房里出来,抬头望过来,眼睛微微通红,好像刚哭过。我愣了一下:“你——”突然想到什么,仰头看了看病房号,心下顿时大惊,不由得边喊边往房间里冲:“爸爸,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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