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柱离开之后,书院着实清静了一些时日,米靖更加专注于教习剑术,非不得已不肯到街上去,又租了一处宅院,往来于书院宅院之间。
偶尔有人前来书院探听米靖的出身来历,都被打发走了。
景昭通送走太子和黄歇之后,派人唤屈县尹到府议事。屈子张不敢怠慢,赶到郡府,见礼已罢,直入正题。景郡守首先肯定了屈县尹办事干练,又说起一件公事。
“什么?和亲公主逃婚。”屈子张惊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逃为?何况此乃与秦和亲,岂可儿戏。以属下愚见,可否另择他女呢?”
景昭通叹道:“初闻公主逃婚,上峰除了派人秘密寻找,有另择他女的打算。目今秦安国君已亲自寻找,可知另择他女不可行,非此公主不可。”
屈子张道:“此女行为乖张…只怕…”
景昭通道:“我等只奉命行事尽可。你回去加派人手,在上蔡县寻找,但是不可声张。”
屈子张道:“此女可有画象,可有什么特征?"
景昭通道:“此女已拟定出嫁前,由大王赐予名号,以和亲秦人。宫中并无画像,只说长相俊美,机敏过于常人,已限时日,务必迎返郢陈。大海捞针一般,无从下手。”
屈子张又听景昭通仔细讲述一切关于和亲公主的事,大事小事,以期理出一个头绪。
屈子张并无头绪。
屈子张回到县衙枯坐,然后令章捕头加派入手,密切关注县城近期可有什么可疑之人,一经发现立即秉报,切不可擅自抓人。
章捕头派出探子,乔装打扮,混迹于街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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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深夜,上官大夫底邸,一处暗室,榻上躺着一人,全身赤裸,刀伤剑伤一层磊着一层,显然是上过药了,但是一动想是很疼,忍不住呻吟声。
“主人。”那人听到脚步声,要爬起来见礼,已是不能,一动伤口绷烈,直痛得额头汗出。
“躺下说话!不必多礼。”靳尚示意他躺下。
“慢点!”墨乙扶墨甲躺下。
“主人,我罪该万死,没处理干净!"墨甲闭眼,使尽力气说道:“爪子很硬,都是高手,又折了一些人。”
靳尚道:“你安心养伤。墨乙同我讲了,若不是你以命相搏干掉几个硬爪子,他不可能得手。墨乙已帮你善后了,你昏迷后是他救你的。”
墨甲点头向墨乙,表示感谢。
靳尚又道:“你们近期要藏好,一切听我号令。”墨乙墨甲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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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深夜,芈完刚躺下,拥着被窝里光滑赤果的姬妾,想着前几天的事,不知何人背后捅刀,纵然少师黄歇一再提醒韬光养晦,但是心中忍不住,想要挖出人来。
"太子爷,痒…痒…"
"哪里痒…”
"嘻嘻嘻…这里…嘻嘻嘻…"
芈完一时兴起,翻身骑上,一阵冲杀,…,然后,气喘喘地躺在床上。
踏踏踏…踏踏踏…
“太子爷…”姬妾搂紧芈完的胳膊,手指向屋顶指去,“太子爷…"
"嘘…”
芈完一转辘坐起,提一把青铜剑在手,蹑手蹑脚走到柱子后,贴着柱子无声无息站立,作一个防守的动作。
月色如水,透过窗纱射进来。
吱,一扇窗突然被推开一条缝,一个身影轻轻跃进来,向榻前摸过来。
哧哧哧,三枚袖箭直射向床榻。
啊…呜…
哧溜一声,那人一个箭步窜上窗,不见踪影。
“保护太子,抓刺客。”
当值侍卫听到殿内哭喊声,大吃一惊,忙惊叫起来,一众十几人的巡逻队,先冲过来。
“保护太子!”
为首一人推开门,直冲进来,指挥众人持刀剑护住床榻。
"孤在这里呢。”
芈完从柱子后站出来,招手道,众侍卫一见,呼拉围在中心,各持刀剑护成人墙。
芈完令人掌灯,就着烛光,用剑挑开被角,姬妾一命呜呼,血流一床。
“好险!"芈完暗叹。
哧哧哧…啊啊啊…
三支袖箭射过来,直中三名侍卫的咽喉,箭箭致命。
“保护太子。”
"太嚣张了,速去捉拿刺客,如若放跑,提头来见。"芈完见刺客又二次行刺,勃然大怒,喝令道。
“喏。”
此刻,宫内已惊动,侍卫一队一队赶来,自有几十名武艺好手去追赶刺客。
芈完睡意全无,被众侍卫簇拥着,等着捉拿到刺客,即刻审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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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黑影向前飞奔,穿墙入院,消失不见。
几十个护卫远远追来,途中又被袖箭击毙十几位,余下七八个人,只好不远不近的追踪,不敢靠的太近。眼见那名刺客飞进了一所大宅邸,众人停住脚步。
为首一人,乃小队队长,唤作聂小甲,他眼见宅邸高大,遂令众人四散,盯住各个要处,又令两人爬上树梢,居高临下,盯住院内动静。
聂小甲吩咐罢众人,独自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等看到府邸大门前的几个字,倒吸引了一口凉气。
聂小甲唤副手到前,命令道:“你们盯死这里,不可轻举妄动,一切等我请示太子爷,再作驱处。"
聂小甲不敢怠慢,飞奔回去,见过芈完,一五一十讲叙一遍。
芈完听罢,面色铁青,一言不发,沉吟片刻,令道,“加派人手给我盯死,谁放走刺客,灭谁三族。"顿一顿又道:"小甲,随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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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郢陈尹屈子奚收到报案,太子于宫中昨夜被刺,即刻派人捉拿刺客。听闻太子遇刺,屈子奚不敢怠慢,即派人前去捉拿,等到了刺客藏身之所,捕快迟疑不敢行动。
屈子奚听到捕快回报,拍了一下脑门,暗自后悔,刚才立功心切,没有问清楚刺客藏身之所。
“靳府,上官大人靳尚的府邸。”
“靳府…”
屈子奚后半句没听清说什么,只顾想心思。靳尚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那可曾是大王的左膀右臂,如今虽然受一些冷落,但说不定哪天又东山再起。太子被刺,太子可是储君,大楚未来的大王。屈子奚左思又想,突然一拍大腿,喜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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