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檀轻问:“再然后呢?”
凤隐一顿:“然后你说不冷也得披上,这是我的体贴。”
袁檀叹了口气:“我不记得。”
“不记得也没关系。”凤隐喃喃,“你记得现在的我就好了。”
袁檀不禁柔声:“你这么容易满足?”
“嗯。”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她只能珍惜这些不起眼的小幸福。
有一就有二,隔日,凤隐又爬上袁家的墙头,夜会情郎,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像是采花大盗,不过有两点不同,采花大盗是男的,而她是女的。采花大盗什么花都采,而她只采袁檀这一朵,并且还没有采到手。
凤隐刚自墙头上落下,天上毫无预兆地下起雨来,绵绵的春雨别有一番意境,墙角的海棠花愈发妍润。
一把油纸伞撑在头顶,凤隐抬起头来,袁檀就站在她对面,他将伞倾斜至她这边,皱眉道
:“衣服都淋湿了,你发什么呆?”
凤隐抿唇笑道:“我在想要不要送朵花给你。”
袁檀也笑了:“进屋再说。”拉起她的手带进屋里。
凤隐的衣服有些湿,微微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体态。加之夜色深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真是天赐的滚床单机会。
袁檀目不斜视道:“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上。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凤隐:“……”
默默接过袁檀递过来的衣服,转到屏风后换上。
半晌,袁檀的声音隔着屏风传过来:“夜里不要再爬墙了。一个姑娘家有些危险。”
凤隐漫不经心道:“我懂武功。”
“你懂武?”袁檀坐在灯下,若有所思道:“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凤隐道:“怎么了?”
袁檀沉吟了会儿道:“大约一年前,也是这样的夜里,有个女人爬上我的床。她似乎是鬼魅,来无影去无踪的。”
凤隐自屏风后转出来,有些心虚,面上装出醋了的样子问道:“……你对她印象很深?”
袁檀点头:“印象是很深。因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女人爬上我的床,她是唯一成功的一个。”
凤隐:“……”这个不知道可不可以拿出来炫耀?她咳了一声道:“那我白天来找你。你吩咐你家的门房通行就可以了。”
袁檀默了会儿道:“你一个姑娘家这么做怕是不妥,有损你的闺誉。”
凤隐脱口道:“那你娶我不就行了。”说出这番话来,心里有些甜蜜还有些苦涩,前世他们在佛堂的槐树下互许终生,还在树下埋了一坛昆仑觞用力来做他们的合卺酒,那些甜蜜的过往,最终成了永生的遗憾。
袁檀坐在灯下看着她,目光灼灼:“你想嫁?”
凤隐用力点头。
这次,袁檀半晌才答:“我再想想吧。”
***
凤隐想袁檀不让她晚上爬墙,她白天可以爬吧?次日晌午起来准备去爬袁家的墙,她估摸着这个时辰袁檀应该在午休。可她叫了半天也不见袁檀出来,索性跳下墙头,摸进他的寝室。
寝室空荡荡的,床褥叠得整整齐齐,竟然不在?凤隐转了一圈,不经意瞄到案上的青瓷茶杯下压着一张信笺,抽出来看了看。信上约袁檀在白玉楼三号雅间相见,落款是静好。
凤隐用力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静好就是白玉楼里的黄衣姑娘,袁檀的未婚妻。
她无缘无故约袁檀做什么?
凤隐心里觉得不妙,匆匆赶过去,远远便望见白玉楼所在方向浓烟漫天,宛如五雷轰顶,她急掠至跟前,白玉楼前水泄不通,撩天的大火借助风势凶猛地扑来。凤隐急红了眼眶,危难之际,哪还顾得了许多,双手在胸前摆出复杂的印伽,须臾,掀起一阵狂风,密麻的乌云自天边滚滚而来……
雷霆声中,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凤隐,你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凤隐霍然转身,泪水早已模糊视线,眼前长身玉立的身影好像袁檀,她正要抹去泪水看个清楚,手抬至半空被一双温热的手盈盈握住,另一只手颇为娴熟地为她拭去泪水。
凤隐定定地看着他:“袁檀……”
袁檀轻应一声:“嗯,是我。”
她恍惚道:“我还以为……”眼泪扑簌簌落下,她喃喃道,“为什么总是这样,我已经不奢求你能陪我白头到老,为什么连这平凡安稳的幸福都难以得到?”
她猛然扑入他怀里,咬着唇呜咽出声:“吓死我了。袁檀……别离开我,真的,会死人的。”
袁檀安抚了一会儿,握住她的手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凤隐傻了,半晌反应过来用力地点点头:“我愿意。”又想起什么似地道,“可是你得先把婚事退了。”
袁檀轻笑:“不用退。”
不用退是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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