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望着公孙梦得意至极的神色，不由地在心里冷笑起来――公孙梦，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挑拨离间，让李三小姐讨厌我了么？恐怕，你真的要失望了！
公孙梦的声音很大，满堂皆可听见。顿时，大家的视线，全部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正在一侧和宋夫人闲话家常的李夫人也听到了，她立时白了脸，已经隐有怒容。
人常说，说人不说短，打人不打脸，可这公孙梦，什么短的，就往什么地方说，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聂采月身子不好一样的！
挽歌望着公孙梦，微微一笑：“妹妹说的是，这话，姐姐的确是说过……李夫人持家有方，几位小姐都非常的出彩，李大小姐的的琴艺，非同一般，二小姐的画艺，更是声名远播――没错，这都是姐姐说的……”
公孙梦的脸上，浮现出得意至极的笑意――这些话，挽歌何曾和她说过？只不过，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此时急中生智拿出来，来堵挽歌的口，让她得罪人，更兼不讨好而已！
总之，只要是能令挽歌声名俱毁的事情，公孙梦不但天天做，而且经常做，见一件，就做一件，非到挽歌身败名裂而会收手！
挽歌的话，也令李夫人的脸色蓦地一沉，要知道，李夫人入府三年，才生得李采月一个女儿，又隔五年，才生得一位公子！所以，这李府的大小姐是一名歌伎所出，二小姐则是一名小妾所出，此事，原就是李夫人的隐痛，却不料，现在，挽歌姐妹如此直言不讳地只夸将大小姐和二小姐，这明明就是在侮辱自己和采月嘛！真乃士可忍，庶不可忍，看来，今日这一趟，她真的是来错了！
李夫人刚要发作，一侧的宋夫人却用力地按住了她的手，并轻轻地摇了摇头――
以宋夫人对挽歌的了解，她是个无论言行，都十分有分寸的人，这样无状的话，她是断然不会说出来的！更何况，李家的两位小姐，在京城的小姐圈里，并无甚么特殊的声名？
挽歌望着公孙梦，脸上的微笑更加地温柔而且可亲。她摇了摇头，嗔怪着说道：“二妹啊，姐姐早就说过了，你啊，就是顽劣，这平日里，读书不认真，绣花不认真，这听话，也只半截……你可还记得？姐姐的后半句话是，这聂府里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如此出众，可是，她们的琴艺、以及画艺，都是受过三小姐指点，才有此成就的？”
挽歌此话一出，公孙梦轻轻地吁了口气。
而宋夫人，按着李夫人的手，也松开了。她转头，附着李夫人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李夫人冷眼望了一眼脸色尴尬的公孙梦，眸子里的暗光，闪了一下，又一下！
不愧是姨娘教出来的女儿，不识大体不说，还敢在嫡女面前，如此口出狂言？
而李采月握紧段青茗的手，眸含泪光，几乎说不出话来！
在李府之中，大小姐出众，二小姐毫不逊色，只有她，因为身体弱，所以自小很少出门。再加上聂父自小不喜这个体弱的女儿，是以，李采月即便有八斗之才，也是养在深闱无人知，要知道，这大小姐的琴，二小姐的画，她虽然并没有出手指导，可是，她的造诣，却绝对在那两位小姐之上！
正在这时，贵妇人之中，有人冷哼了一声：“这聂三小姐从来不出闺门半步，她有无才艺，段小姐如何得知？”
挽歌转头一看，原来是和白姨娘比较要好的一位齐府夫人，而那位夫人，则是由姨娘扶正的，所以，和白姨娘的关系向来比较和睦，看眼下的情况，竟然是帮公孙梦救场子来了？
那位齐夫人望着挽歌，冷冷一笑：“莫非，在大小姐的眼里，只要嫡出的小姐，就是样样技压群芳的么？”
那位齐夫人本是歌伎出身，并无甚修养，根本就不管自己此言一出，已经得罪了一大片人，登时，这满堂之中，那些贵妇人，嫡小姐望着她的眼神，已经隐含愤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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