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皇帝特意来找过端木贵妃问起了李廷攸的事,还让她看看李廷攸怎么样,其用意当然是把李廷攸看做了驸马的人选。
然而,母女俩说得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涵星以为母妃是在说那两个举子,肩膀差点没垮下去,一副“完了”的表情,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涵星坐不住了,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跺了跺脚,娇声道:“母妃,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女儿说呢?”
端木贵妃安抚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端木贵妃心里也奇怪涵星怎么知道了这件事,能想到的消息来源也唯有皇帝,可是皇帝不是让自己先看看李廷攸吗,怎么就跟涵星说了呢……
反正迟早要说,端木贵妃就直说了:“涵星,本宫看着这孩子不错……”
不错?!涵星像是被踩到了猫尾巴般,差点没炸毛,脱口道:“母妃,您也太没眼光了吧!”
端木贵妃想着李廷攸可是端木绯的表兄,忍不住又朝端木绯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歉然的笑容,心里觉得女儿也太不会说话了……不仅不会说话,而且还眼神不好!
李廷攸有什么不好的!在她看,无论长相、家世、性子、才华等等,都挑不出错。
“涵星,母妃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看人的人也多,你听母妃一句,”端木贵妃把声音放柔,直到给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必须软着来,“你先看看,别把话说死了。反正你父皇也不是明天就要给你定下亲事,咱们慢慢‘看’就是了!”
慢慢。这两个词此时此刻在涵星听来却极具讽刺之意,她想“慢”,那也要父皇配合了。
她噘了噘小嘴,粉润的樱唇翘得都快上天了。
“母妃,女儿能不急吗?”涵星娇里娇气地又跺了跺脚,“您没看父皇是巴不得把我们姐妹几个都快点扫地出门吗?”
“今天父皇才刚给三皇姐下旨赐婚,没准父皇一时‘兴起’明天就轮到给女儿一道赐婚圣旨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最讨厌读书、做文章什么的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以后总不能让女儿和驸马大眼瞪小眼吧!”
涵星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起初端木贵妃还为女儿对于婚事的坦荡感到无语,听着听着她就感觉有些不对了。
等等,这李廷攸怎么就跟“读书”扯上关系了!
端木贵妃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皱了皱柳眉。
她想了想,委婉地试探了一句:“涵星,你不是跟你绯表妹处得挺好吗?”
这要说非说“读书”,端木绯才是最喜欢读书的吧。
话落后,四周静了一静。
端木绯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精致的小脸上表情古怪极了。
她放下茶盅,默默与涵星四目相对,两人心里升起一种十分复杂的感觉,一方面觉得原来如此,另一方面——
涵星都想掀桌子了。
“母妃,你说什么呢?绯表妹和那些就知道死读书的举子能比吗?!”涵星十分“失望”地看着端木贵妃,亏她以前觉得有其女必有其母,原来是她高看了母妃的眼光!
端木贵妃的神情更微妙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当然知道她们母女俩根本就是在鸡同鸭讲,她在说李廷攸,而她这个傻女儿也不知怎么地以为皇帝要从他召见的举子中挑驸马。
虽然女儿也不算完全弄错,皇帝也确实是想给她招驸马……
只不过此驸马非彼驸马。
皇帝属意的四驸马人选是李廷攸。
端木贵妃看着眼前这个娇纵的女儿,心头一阵纠结。
她这个女儿啊,自小就被自己惯坏了,做事只凭一股子意气。
没错。
这事先不能告诉女儿,免得女儿像今日这般冒冒失失的,把人给吓跑了!
只是眨眼间,端木贵妃心中已经是千回百转,表面上不露声色。
她故作思忖的样子,叹道:“涵星,既然你对那些个举子不满意,母妃会替你跟你父皇说的。你放心,你的婚事,母妃会替你好好‘把关’的。”
端木贵妃最后半句话似乎是在说她是不会让皇帝乱来的。
然而不知为何,涵星总觉得自家母妃哪里不对劲!
她歪了歪螓首,看着几步外的端木贵妃,端木贵妃笑了,艳丽雍容的脸庞上,笑容温和慈祥,落落大方。
涵星又坐了下去,有了端木贵妃这句话,她放心了不少。
虽然,她觉得母妃在挑驸马的问题上总有点靠不住,心里琢磨着,这驸马的问题,她还是要自己认真看着,千万不能把自己栽坑里去了。
涵星方才说了不少话,觉得有些口干,端木绯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渴了,取过一旁的温温的花茶,顺手就递给了她。
涵星接过茶,一口气了大半杯茶。
看着这对表姐妹十分默契的神情动作,端木贵妃又升起了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这两个傻丫头啊,让人怎么说好呢!
端木贵妃的明瑟轩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庭院里,腊梅在寒风中悄然绽放,宁静清幽,相比下,沧海林的另一个角落却很是热闹,一派歌舞升平,君臣和乐。
接下来的日子,皇帝不止接见了当地以及附近诸县有名的举子,还与当地官员一起微服私访,去了城中几家文人墨客常去的茶馆茶楼,听那些满腹经纶的举子们在那里尽情地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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