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关羽却在犹豫不决。
他想到,就算他现在赶回去见到刘备,保住了刘备又如何?自己现在,还能一直跟着刘备走下去么?跟着刘备,与自己匡扶汉室的理念不同,只会郁闷了自己,特别是,纵观现在的大汉,刘备还想要独立,成为一个可以逐鹿天下的一方诸侯又谈何容易?
大汉已经够苦的了,现在新汉朝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在刘易的治理之下,百姓安居乐业,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让新汉朝统一大汉的话,才有可能让处于水深火热当中的百姓能够过得上好日子。关羽的心里,对于归顺新汉朝,其实已经有点归心似箭了。
这个时候,他如果回去救刘备,那么他又要再待到何时才可再归顺新汉朝?难道自己就如此一直磋砣下去,跟着刘备,为了完全刘备那似乎不太可以做得到的理想而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跟着刘备,看着刘易,看着新汉军统一大汉,振兴大汉,而自己却一点贡献都没有?
现在,蔡瑁来密报,说襄阳的流言已经越演越烈,刘表已经坐不住了,已经让他及一众亲信近臣,对刘备严密的监控了起来,并且,还似有调动襄阳军马的迹象。有可能,如果刘备逼得刘表不得不动手的话,刘表就真的有可能狠下决心,要出兵对付刘备。
总的来说,关羽通过蔡瑁的密报,让他时刻都担心着刘备的安危。
嗯,说不担心就是假的,毕竟,这么多年来的兄弟,就算刘备有再多不对,但关羽亦非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不管兄弟之间怎么样,他都不想看到刘备死于非命啊。
这个时候,关羽其实很想到宛城去,再见刘易一面,将情况向刘易说说,问问刘易,站在他关羽现在的立场上,位置上,他应该当如何。
可是,现在他已经撒军回到了安众县城的防线,离宛城有百来里之遥,不方便他离开大营前往宛城与刘易相见。
他跟张飞谈了一谈,但是张飞这浑人,他虽然亦与关羽一样,有点难以决择,但是,他却不愿多想,说他只听二哥的,然后便跑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关羽知道,张飞这是在逃避,借醉来麻木自己,不愿去想这些让人为难的事。
现在,关羽不知道刘备要在何时发难,更不知道刘表会在何时对付刘备。所以,关羽现在坐卧不安。
张辽早便看出关羽心神不宁的样子。
这天,他又来看望关羽。
此刻,关羽真的没有倾诉的对象。
见到张辽,他不禁便生出要与张辽谈谈的心思。
命人送来了酒食,关羽与张辽据案而坐。
“云长,这些天看你神色不好,总是满腹心事的样子。你们虽然一直以来,都处于一个敌对的立场,难得有机会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聊聊。不如,若云长你有心事,现在可否说来听听?或许,张某可以为你解忧。”张辽言词诚挚的道。
“唉……”关羽叹了一口气,举杯痛饮了一杯,放下酒杯,道:“一言难尽啊……”
“哦?如何?”张辽追问。
“文远,实话说,你应该是受了曹操之命,前来游劝关某归顺于他吧?”关羽不说自己的事,先问张辽道。
“呃,这个……”张辽犹豫了一下,脸色微红的点头道:“没错……我知道瞒不过云长,但是,张某亦觉得,良禽择木而栖。不管云长你与刘备的兄弟之情如何的深厚,但我张辽亦要说,以你关云长之能,屈身追随刘备,这些年来,转碾多处,没有一个固定之所,就算是我张辽,亦觉屈了云长之才。如果单单是为了忠义,非要跟着刘备的话,那么我想问你,何谓忠义?”
“那刘备,当真的值得你跟张飞一生追随么?”
“你们跟着刘备,最终想要做什么?或者说,你关羽想得到什么?”
“还有,你认为,以现在的大汉形势之下,刘备还有可能做得到么?”
张辽似乎一下子打开话匣子,一连问了几个尖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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