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某位阮掌门奔波劳碌地跑回来,捧着疲惫的身子回房间睡完回笼觉后已经到了中午。
几人围在桌边吃饭,扶摇刚盛完汤,阮启姗姗来迟,四下观察一遍没见自己的碗筷,便道:“扶摇,再上一套。”
扶摇刻意道:“抱歉啊掌门大人,我是小姐的丫鬟,概不伺候别人。”
阮启自动过滤掉她语气中那些带刺的,低声嘟囔道:“不伺候就不伺候呗。”随后又将视线落在捧着碗吃饭的阿南身上,展开笑颜凑过去,手搭在他的肩上,悠哉道:“小徒弟,帮为师盛个饭?”
阿南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特别冷漠地道:“不是你徒弟。”
扶摇手中动作顿了一顿,曲当歌扒饭不语。
阮启见所有人都不配合他,心有不甘地将魔爪伸向曲当歌,正色道:“须儿,为师……”
话音未落,一个硕大的馒头就塞进了他的嘴里,将那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阿南抬头,看到扶摇正一脸火气地瞪着阮启,那馒头自然也是她的功劳。
曲当歌装作没看见,继续扒饭。
阮启吐出来馒头,怒道:“这小丫头这两年愈发大胆了啊,再不管,你塞进来的就不是馒头,是碗了。”
扶摇不甘示弱地顶嘴道:“就你话多,自己坐下来吃就吃呗,没手嘛!”
两人不由分解的吵了起来。
阿南看了眼曲当歌,曲当歌往他盘子里夹了些菜,习以为常道:“随他们吵,不用管。”
阿南点点头,懂事地坐在那吃自己的,将吵架的一主一仆抛之脑后。
兴许是吵累了,没过多久阮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扶摇撸撸袖子跑了出去,似乎是气了。
曲当歌这才抬起脑袋,淡道:“你也不知道让着她些。”
阮启道:“让什么让,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好在是跟我吵,要是跟别人她指不定吃多少亏。”
“她不会跟别人吵。”曲当歌意有所指。
阮启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却没有明说,只道:“我能怎么办。”
“当年你自作主张把扶摇安排在我身边,她如何不气?本就是你的错,低个头不难。”
“我不。”阮启执拗起来。
“随你。”
“我就不!”
“好。”
阿南看着这师徒两人,总觉得他们身份调换了似的,他家大人看起来才像师傅。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慌忙摇头,继续置若罔闻,扒饭。
阮启好似认准了阿南这个徒弟,时不时就从拐角处跳出来,欢快地喊一声“阮南”,阿南起初还会被吓到,后来就漠然了。
扶摇带着阿南这个免费苦力出去采购,阮启从天而降,倚在摊前,摆弄着他那把宝贝玉扇,笑得春风荡漾。
“这么巧,小徒弟出来买东西啊。”
阿南本来买了本戏本低头看,听到声音头也没抬,一本子甩在那张俊美的脸上,阮启风中凌乱,扶摇幸灾乐祸地瞥了他一眼走开。
阮启拿着本子悻悻而笑,“为师悲,阮南之器小哉。”
前面的少年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开口之人。
扶摇不解,“怎么了怎么了?”
阮启笑而不语,阿南涨红了脸,匆匆爬起来就走。
绥阳城在锣鼓喧天的热闹气氛下迎来狩猎大会,此番云齐诸多贵家子弟都会参加,企图在这场上一展英姿。
大会一共五日,祭天后所有参赛子弟可以带人手进入山林,以猎物计分,最后前三甲可以封官加爵,不得有任何舞弊作弊行为。
场地内外三重关卡,由御林军镇守,所有参加狩猎大会的人都会在前三天递上本家入场名单,就连端水的下人都得记名。普通人想混进去着实不容易,更何况曲当歌还是被通缉的,就算进去了也难免不被人认出来。
本以为祁宿白会给她安排个宫女的身份混进去,没想到他正儿八经带她坐的轿子进去了。
轿子后面有只能容纳一人的暗间,搜查的时候曲当歌侧身躲进暗间,毕竟是太子的轿子他们也不敢多查,简单走个过场就放了行。
曲当歌透过暗孔观察四周,届时云齐有名望的世家,别说这些公子小姐个个趾高气昂了,就连下人都仿佛是在攀比。
曲当歌移开暗门,坐在祁宿白对面,透了口气,蹙眉道:“你确信过会儿我不会一下轿子就被御林军给压下?”
祁宿白认真道:“我可以确定,你肯定会被压下。”
本来长得就好看,众人目光自然会往她身上移去,想不认出来都难。
“那你是让我来送死的吗?”曲当皮笑肉不笑,轿中温度霎时间低了下来。
祁宿白扔过来一扇面具,通体优白,上面还刻着花纹,优雅大气。
曲当歌抚摸上面的花纹,隐约觉得熟悉,颇为喜欢,问道:“这是什么花?”
“桂花。”
曲当歌利索地戴上去,遮住鼻梁以上部位,贴在肌肤上却不觉得凉,暖意是足的。她略微吃惊,桢情也是暖的,好似他送的物件儿都是冬暖夏凉的。
祁宿白忽然坐在她旁边,修长的手越过她的面颊撩开半边帘子,轻声道:“魏家。”
两人离得极近,曲当歌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清香,还有他身上的暖意。她面色一红,连忙转头看向他目光所在的地方。
在人群中显眼的白袍朔月,所有人都看着那边。
祁宿白道:“你看最左侧那个男人,坐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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