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国是一个大国。
这里有一个叫徐氏的修真大家族,出了一个元婴老祖东越门徐元正,还有一个金丹期和三个筑基期,以及十几个炼气期。比得上一个小门派了。因此其族人在国内说一不二。国君是徐氏,整个国家都是徐氏的。
虽然如此,徐氏并不以富贵骄人。而是礼贤下士,折节下人,把国家治理得比很多国家都要好。他们也不轻启战端,掌握国家几百年来,边境几乎从没产生过冲突。
很多国家的富人和有才华的人搬到这里来居住,商业发达,文化鼎盛,到处都是一片富庶安宁的景象。
也为徐氏提供了源源不绝的税收和资源。
常国国都叫丰禾城,名字十分不起眼,但在云州是数得上的大城池。周长几十里,人烟茂密,市井繁华,屋舍栉比,通衢广大。
国君的宫殿坐落在城北高处的山丘上,隔着一条蜿蜒的河流与城池遥遥相望。富贵人家的华屋美舍沿河分布,向外则是青瓦如鳞的居民民居。
每当晨暮两个时段,钟鸣鼓乐与弦歌烟火远远相闻。热闹好看,让人怎么也看不腻。
徐增寿是徐氏的一个旁支,家族里已经几代没有出过修士了。到了他祖父那一代,彻底绝了上进的希望。先是到常国边境的一个小县城当了几年县令,治理得不错,辗转升迁了几任,调回国都,掌管城西的市场。就这样积累了不少家财。
不过徐族虽然发展得好,内部也有斗争。徐增寿的父亲子承父业,管了几年市场,之前的国君死了。因为没有子嗣,只能从近支里边挑选继承人。新任国君和徐增寿这一支的血缘有些远,两百年前就分开了。
徐增寿的父亲很有眼色地让出官职,靠着父子两代积攒下来的财富,安安心心当个富家翁。他退得很彻底,因此在国君那里就有些好感,虽然家里豪富,也没有被人眼红夺走。
就这样传到了徐增寿这一代。
徐增寿靠着祖父和父亲在族里还有些情面,守着家中财产,在国都中也能被人叫上名字。他虽然不大管家外的事,但偶尔也为外地来的小商人提供一些庇护,保持自己的影响力。
这在有头有脸的徐族人里不算什么大事,也是族里和国君默许的。
这时候在他眼前就坐着一个小商人。
这是从安国潞城来的一个小寡妇,命格极凶,父母双亡,没有儿女,丈夫也死了。在本地存不下身。听说常国规矩比较公道,咬牙变卖了家产,不远千里投奔而来。辗转托人求到徐增寿门下,想靠着他的庇护在国都中立足。
也不用做什么事,只需要见上一面,就不会有什么宵小打她的主意了。
当然,能得徐增寿亲自见一面,肯定也不是什么小商人,只不过相对于徐国真正的豪商来说不算富贵而已,本身也是很豪的。徐增寿收了她一对品相极好的玉马,所以才拨冗见了一面。
小寡妇戴着面纱,规规矩矩坐在那里。身材倒是窈窕,露出面纱的双手修长白皙,让人忍不住想看看她面纱下边是什么样子。但她的命格毕竟太凶。给她些庇护可以,扯上其他关系就不好了。
徐氏是修真家族,很多人都讲究个气运吉凶之类的东西,徐增寿也不例外。
“小女多谢大人垂怜。”
只是走个过场,徐增寿也没什么深入交流的愿望。亲切地交谈了几句,就端茶送客。小寡妇站起来,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面纱后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酥了。但徐增寿还是把持住自己,微笑着送了客。
可惜。他心想。命格太凶了。
小寡妇戴着面纱出来,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在国都的大路上走了一会儿,又拐下一条小路,来到一套清洁干净,不大不小的中等宅院门口。
马车是租来的。小寡妇把车钱结了,婷婷袅袅走进宅院。车夫看着流了好一会儿口水。不过人是刚从徐增寿府出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维护这一带治安的官府耳中,没有人敢动她。
宅院里清清静静的,只有十几个仆妇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收拾屋子。见小寡妇回来了,都上前行礼。小寡妇挥挥手,走进最里边的一个小院。除了吃中饭和晚饭的时候有人送饭进去,再没人见过她。
根据仆人们交流的信息,这个主人身世很惨,家里人死绝了,丈夫也死了,无依无靠,现在只一门心思守寡,不愿和人交游。
但据说她是城里徐增寿大人的亲戚,刚才有人出去打听过,的确是从徐大人府里出来的,据说还见了一面,所以也没人敢仗着自己是本地人欺负她。
反正这府上待遇好,吃得好,穿得好,薪水也比别人多,那就安安心心做事就好了。
天色渐黑,最里那进小院的灯光很早就熄灭了。仆妇们看着小院的方向叹息了一声,旋即彼此交流,反正这个月给的油钱多,不如咱们点灯打场叶子戏作耍?
前院热闹的时候,最里那进小院其实也不是全无声息。灯光熄灭了一会儿,一个身影从正屋里出来。看四下无人,向前走了几步,不知怎么,就来到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灯火下,只见这人身穿白袍,腰束玉带,脚踏登云履,头戴镶玉巾。身材修长,大眼睛,长眉毛,肤白似玉,面容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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