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周宪还是有点儿好奇，“所以他们是被同一件事物吸引了然后才失联的？”
“很有可能。”赵子晴叹气：“其实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比叛逆期的孩子们还容易出事情一些。毕竟叛逆期的孩子大多也还是在家或者在学校胡闹。你们就不一样了，好奇心重、行动力强，偏偏口袋里多多少少还有些钱、有点儿经济实力了。”
姬负闻言都忍不住感叹道：“好奇害死猫呀。”
姬小冉却觉得这俩人里里外外都是在暗示自己，很是不满地道了一句“这种离奇的事情说不定有是和界内有关呢”，立刻吓得姬负一个激灵，低声呵斥到：“别乱说话！”
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赵子晴的目光已经停留在了坐在轮椅上满面惊恐的男人身上，“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那审视猎物的目光让姬负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再开口时声音都带上了些许的沙哑，“你知道的，我还处于关禁闭的状态呢，连铺子门都没出过，不然我晚饭何必要吃泡面呢？直接去隔壁吃不就好了嘛。”
对于姬负的辩解，赵子晴没有吭声，只是挑着眉看着他。
姬小冉也意识到了自己口快说错了话，这会儿也不敢替自己家老爹辩驳两句，一直扒拉着赵子晴的手也不知道要不要松开。
诡异的气氛在屋内蔓延开来，让周宪唯一一个家庭里的局外人感到有点儿坐立难安了，“这事情虽然离奇，但还真不一定是和界内有关。说不定就是这些人恰好组了一个什么团，这两天去的地方没什么信号呢？像我和小冉这一回去西北，基本上只有在城镇和景区手机才有信号，导航都全靠的离线地图。”
赵子晴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说出他们这两日来最担心的一件事情：“还有可能是他们误入了传销组织，被强行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这是他们最不愿意产生的猜想。高校的学生都是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也是国家未来的中坚力量。若是这样一群学生进入了传销的泥沼，那么对国家而言将会是重大的损失。
毕竟学生能如何去发展下线？家人，同学，甚至是老师。
赵子晴越想心里越乱，转身就去换上了脱下还没有几分钟的鞋子。
这看得姬负有些紧张了：“你才回来呀？”
“难道我现在还睡得着？”赵子晴回头，道：“现在距离第一起报案已经超过了四十八小时了。现在消息我们都是尽量在封锁，可如果再没有任何进展，消息一旦扩散开来，那么定会引发社会恐慌的。”
“我们的名誉倒是小事，但是现在的人，尤其是闲着的人太多了。一旦出现了一点儿什么能够让他们细品的事情，一定会被大做文章。到时候事态会失控到什么地步，谁知道呢？”
看着屋门在自家媳妇身后关上，门上的铃铛被带得声音清脆，姬负没好气地瞪向姬小冉：“以后不会说话就少说话，行吗？你知道她这几天忙成什么样子了么？”
他磕了一下手边的碗，道：“我还有空吃泡面呢，她可就不一定了。你不是能够探知气息了吗？没觉得你妈妈气息很是虚浮么？”
这番话让周宪也不敢出头庇护女孩了，只能够满眼怜惜地看着那脑袋已经垂下的人。
脾气发完之后，姬负才随手从行李箱中拿过一袋子杏干，一边拆包装一边开口：“说说吧，究竟在西北经历了些什么？”
姬小冉抬头看向周宪，周宪给她做出了一个“你先”的动作，“说完就先去洗澡休息吧，毕竟已经十点多了。”
“你还心疼她一个熬夜成性的人？”姬负吐出一个果核：“你先说吧，她先去洗澡。”
姬小冉本来此刻就是处于煎熬状态，所以姬负一开口她就像逃命一样拉着行李箱跑了。
看着女孩匆忙上楼的身影，姬负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臭丫头”之后，看着还站着的少年，道：“坐吧。你不就是有话不想让她听到么？”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板呢。”
周宪笑着坐了下来，可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迟疑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那日不是说了觉得友谊峰应该对应着界内的钟山么？所以我们就依据徒步爱好者们前往白湖的路线进了山。其实这一段还是很顺利的，没有遇到什么野生动物，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在进入冰川地段的时候，遭遇到了一只黑色的小蛇。然后我们在冰缝中走着走着，姬小冉跌入了一个冰洞，冰洞之下是一条河流，可我跟着下去了之后就失去了意识了。”
“那冰洞可能就是界面间不稳定出现的裂缝。”姬负道：“所以你们进入界内之后就分开了。”
周宪点头：“听她的说法，我应该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自己估计也是的，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是在那片空间里。”
那个曾经有周羽存在的地方，只是这一次他还是没有见着那个人。
但那儿并不再是无边无际的黑色了。
姬小冉洗澡的时间一贯很长，每一次都是恨不得将空气能罐子里的热水全部用完，可即便这样，等她磨磨唧唧地下楼来时，周宪还没有汇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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