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宿挑眉道:“杨兄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杨过摇头笑道:“我前日刚识得个前辈,他言道只有杯底的交情才叫交情,反之都是狗屁。只瞧韩兄与袁前辈这昨日论金,今日论命的交情,便知一二。”
韩宿用手轻探酒杯,发觉已不似先前火烫,方举杯道:“杨兄惠言,小弟谨记,回去定当好好练练酒量。”说着抿了一大口,却当即咳了半口出来。
郭芙在梁上瞧得险些笑出声来,心道:“真是个傻瓜,不会喝还要喝,瞧一会儿杨哥哥给他灌死才罢。”
一杯方尽,袁蒲圻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杨过凝神半晌,拿起那红契证物,草草一眼递给韩宿道:“韩兄,这红契可真么?”韩宿瞧了袁蒲圻一眼,见他双眼瞪着自己,似是在说:“料你也没有胆量撕毁证据。”只得低下头仔细查验,半晌方道:“确是真的。”
袁蒲圻哼了声道:“老夫岂会冤枉了你?”杨过接着问道:“敢问韩兄,你可认得这红契是否确实是你当日交给前辈的那份,而非以往签押。”
韩宿道:“确是我当日所签。”杨过疑惑道:“韩兄怎敢如此断定?”韩宿不答,看向屏外,袁蒲圻道:“除了我的人,旁人不敢上来。”韩宿这才放心,却仍压低声音道:“我签发私文有一习惯,爱在背面以碱水作记。”杨过拿过红契一嗅,并无碱味,却有一股异样的气味,口中问道:“即便如此,安知是哪日所记?”
韩宿道:“那日碰巧碱水用完,我终日服药,便从药渣中拿了片商陆划了一下,杨兄方才可嗅到药味儿?”杨过闻言,朝袁蒲圻点了点头。
袁蒲圻道:“现在真相大白,果然是你的下属盗了本掌柜的红契?哼,却不知他是见财起意,还是得人授意?”
韩宿眉心一皱,杨过见状道:“韩公子,不知你是只与袁掌柜做生意,还是逢有客商来洛阳,便过过交情?”
韩宿闻言道:“做生意首要诚信,何况干得是掉头的买卖,我正是看中袁掌柜一诺千金的金字招牌,岂会人人做得?”他亦不是傻子,这番马屁拍得袁蒲圻心怀大畅,拉着的脸柔和了几分。
杨过一笑,对袁蒲圻道:“前辈,晚辈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袁蒲圻道:“你且说来。”杨过道:“不知前辈这一趟来回利润几何?”袁蒲圻捋须一笑,讳莫如深道:“入海州郡皆靠此供养,你说利润几何?”
杨过装作恍然大悟道:“这就是了,难道沿海诸地只有前辈一家卖盐么?”袁蒲圻笑道:“可见是娃儿了,大海茫茫无极,哪里能是谁家作主?便是这九州江山,又有哪一日是一家之天下?”
杨过受教道:“那前辈同沿海诸位同仁善邻定是处得不错喽?”说到此处袁蒲圻眼神一凛,吞了杯酒哼道:“这天下之人,有看得对盘的,便有看得不对盘的,有朋友就有仇家,哼,老夫混迹江湖,怕过谁来?”
杨过点头道:“前辈说的是,同行难免争抢,尤其是像韩兄这样出手阔绰的大肥羊,那更是要抢了。”“嗯?”袁蒲圻不悦回头,却见杨过嘻嘻哈哈,不由看了一眼韩宿,心中忽然一震,暗忖:“沿海鱼虾不少,但真能与我为敌的无非海沙巨鲸几个大点儿的帮派,这少年说得不差,今日我杀了韩宿,沿海就要断粮,他们趁势而起,想吞掉我也未可知?只是这些杂碎被我排挤得只能和北方蛮族打些交道,不知何时盯上了老子的地盘?”他此时心中清明,再看韩宿,已无先前怒气,心知二人一损俱损,这少年公子虽身子羸弱,却处事精明,此事应非他所为。
正自想着,却见杨过拿着红契对韩宿道:“不知韩兄换了多少盐?”韩宿伸出手指道:“三船。”杨过闻言瞪大了眼睛,哑然失笑道:“韩兄真是财大气粗,二十万石军粮只换三船盐货?韩兄岂非当了冤大头?”说着还朝袁蒲圻努了努嘴。
他一派少年心性,袁蒲圻闻言虽然不悦,却无法与他动气,却听韩宿道:“不冤,袁掌柜只要陈粮,不要新粮,洛阳乃天下粮仓,虽曾经战乱,却恢复极快,粮食新粮压陈粮,一年复一年,都霉坏了不少,说起来,还是星卿占了便宜哩。”
杨过怪道:“为何不要新粮?”韩宿摊手道:“一来新粮昂贵,二来朝廷年年下来查访,若无新粮,何以交差啊?”
杨过不解道:“既有存粮,大宋四处灾荒战乱连年,何不开仓放粮呢?”韩宿闻言好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若无上谕,谁敢放粮?”杨过虽聪明,却久住山上,下山也多在北方,并不明其中关窍,袁蒲圻见他当真不懂,方道:“贪官奸贾们多趁着战乱屯粮牟利,若朝廷放粮,他们何以获利?”杨过闻言拍案道:“难道皇帝老子竟不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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