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道:“无忧公主纯善着呢,小小的人儿,瞧着可温柔可爱,比老奴家里那几个省心多了,听闻嬷嬷教训丫头,还吓哭了,拉着嬷嬷的衣角给那些做错事的奴仆求情!也不知道那吃人的皇宫,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纯良的人儿来的……”
谢允闭上眼睛:“看着点,若是那几个教养嬷嬷太过分,便处理了!我谢家在民间向来厚道清贵,没得学那代晋败坏名声。”
老奴应是。
房里静悄悄的,老奴尽心地按着谢允肩膀,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老奴以为谢允已经睡着的时候,谢允突然出声:“无忧公主嫁入我谢家已有两月有余,肚子可有动静了?”
大房儿孙表现向来得他心意,唯独就是子嗣一事上太过单薄,这是最大的缺陷。
老奴愣了愣:“这……倒不曾听说,”他吞吞吐吐地道:“有一事……老奴不知当不当讲……”
谢允不耐烦:“说,你什么时候学着外人缩缩瑟瑟了?”
“无忧公主瞧着没有动静,但是安平少爷院里的红叶夫人,倒是有些事情。”老奴慢慢地说道:“我老伴管着那一块的厨膳,听红叶夫人院里的丫头说,那红叶夫人在偷偷吃避孕药。”
“什么药?”谢允有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奴只好重复一遍:“避孕药,那些烟花柳巷女子常抓来避孕的草药。”
谢允眉毛倒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她敢!”他的胸口急速起伏了几下,逐渐冷静下来:“可是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做?莫不是与人有染,怀了野种?”
世家大族里隐私多,谢允几十年来,也遇见过不少这种不安于室的女子的。
老奴摇摇头:“老奴不知,应该不是。因红叶夫人那出身,我那老伴特意派人盯紧着,院里都是我们的耳目,一只苍蝇飞过是公是母都清清楚楚。红叶夫人入府两个多月来,除了安平少爷,那院子里不曾进过外男,这红叶夫人是那下三滥出身,许是习惯了那般行事,才抓的药。她院里的小丫头就曾告诉老奴老伴,那红叶夫人私下里跟她们说,她并不想怀上孩子,一旦怀上孩子兴许就会招来杀身之祸,让她们在孙少爷来院里的时候,多给她‘分担’一下。”
谢允难得起了一丝兴趣:“哦,这红叶夫人倒是个不一般的人物。难怪安平会破格将她抬进门。安平院里也确实过乱,先头的几个妾室总因各种情况胎死腹中,许真是有人在搞鬼。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往日我懒得去理,只看安平如何处置,如今看来,却是不能任由继续下去。你让你老伴去安平院里,把下人们重新整治一番,该惩戒的惩戒,该发卖的发卖,该杖打的杖打,把那些个害我谢氏子嗣的一个个揪出来。”
老奴赶紧喏喏应下。
“对了,让你老伴多看着点那红叶夫人,把她的避孕药换成补药、安胎药。常言道:贫贱女子好生养,她是下等人出生,自小又是练身子的,应是好生养之人,无忧公主年岁尚幼,拘在宫中,身子骨弱,恐不好怀上。等红叶夫人生下孩子,再寻个名头把孩子抱到公主院里养着就是。”
老奴:“老爷英明!确实如此,说来也是奇怪,富贵人家生孩子一趟,都要在鬼门关前走一圈,一个弄不好就得一尸两命;那些个贱民,反倒如母猪下崽一般,一个接着一个,一窝窝的下,真是奇哉怪也!”
谢允:“寒门贫贱如草,自然到处都是,见风就长。士人矜贵如牡丹,脆弱难得,需得细细呵护。不然怎么说庶士有别呢!”
“老爷说的是!确实是这个道理。”老奴高兴地道:“士族血脉生来高贵,哪里是庶人比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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