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锦一踏进宋家大门,屋子里的人倏然齐刷刷地转头看过来。
目光中,有惊疑,有愤怒,有痛恨,鲜明又强烈地呈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宋和锦身上寒毛直竖,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
“抓住他!”
宋和华一声令下,他与旁边的宋和达、宋和辉便朝宋和锦扑来。
宋和锦避之不及,冷不丁被两人扭住手臂,他失去平衡跌坐在地,被人死死压住。
宋和堂一脸懵逼,惊诧不已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翠娘回过神以后,慌忙扑过去,拼命拉扯压住儿子半边身体的宋和辉:“你们做什么?放开锦儿!”
宋和华趁着宋和辉、宋和达两人压制住宋和锦的时机,一把将翠娘推开:“滚开!”
他重重一个肘击撞在宋和锦背上,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宋和锦闷哼一声,心肺几乎要被撞出来,瞬间趴了下去,紧接着脖颈一紧,被人用手臂大力箍住,头颅被迫抬起来,窒息感自喉咙炸开,他眼前阵阵发黑。
厅里的女眷们见状,吓得哭成一团。喊娘的,喊奶奶的,哇哇大哭的,交织成一片噪音的海洋。
“通通给我闭嘴!”宋和华吼道。
然而女眷们混乱成一团,并没有多少人听到,继续哭喊着。
“乒乓!”一只陶瓷茶壶在地上炸开,碎片四溅,女眷们慌忙躲避,终于顾不上哭泣。
扔茶壶的宋老夫人面沉如水:“全给我安静!”
女眷们齐齐噤声。
宋老夫人重新坐回上座,居高临下俯瞰着被人压着的宋和锦:“和锦,把你偷的钱交出来!”
宋和锦急促地吸了一口气,新鲜的空气争前恐后地涌进肺腑,才感觉到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什么钱?”
“你还在抵赖!”王梅清一个快步上前,揪住庶子头发,痛恨不已:“把钱交出来!”
宋和锦觉得很是可笑:“钱是我赚的,为何要给你?!”他想起之前吵架的时候,王梅清叫他把赚来的钱交到公中,莫非在这里等着他?大房竟然来这一招?
王梅清气急败坏:“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既然如此,便不要怪我大义灭亲!和达、和辉,把这个不肖的逆子给我扭送到官府!”
翠娘骇然,连滚带爬扑过来,死死抱住宋和锦,声音尖利刺耳:“不能送,不能送,谁都不能带走锦儿!”
王梅清给宋和华使了一个眼色,宋和华会意,放开宋和锦,把翠娘扯到一边,硬把她拖到旁边房间门口,像是扔死狗一般一脚把她踹进房间里,旋即关上房门,插、上横栓。
任翠娘如何在里面疯狂拍打房门,绝望哭喊,都无法出来,亦无人理会。
宋和锦目眦欲裂:“放开我,宋和华,你这个人渣,你敢打我娘!”
宋和华得意万分:“哈哈哈,和锦,你也有今天!你这几天在外面不是出尽风头么?我看你现在还怎么横!”
一旁的宋和堂被这一连串变化搞蒙了,很是惊慌地道:“这、这……究竟怎么回事?!”他们家不是遭贼了吗?怎的把和锦堂弟捉起来了?
二姨娘把他拉到一边,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王梅清:“华儿,搜他身!钱一定在他身上!”
“对对对!”宋和华畅快不已,想起最重要的正事,“宋和锦,你好大的狗胆,竟然连奶奶的钱都敢偷!简直不是人!家里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养一条白眼狼!”
“我没有偷!”宋和锦惊怒交加,“我今天一整日都在外面,不曾回来过!你们凭什么说我偷了奶奶的钱!”
宋和华:“哼,你狡辩无用!就是你偷的!”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里却假惺惺地道:“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我会求奶奶不把你扭送到官府的,只要你乖乖把所有钱交出来,我便饶了你!”
电光火石之间,宋和锦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瞬间浑身发凉。宋老夫人的钱是不是他偷的根本不重要,宋家人现在只是在找一个发泄点,找一个替罪羊,而他,就是最好的人选。
宋老夫人的钱能不能找回来不重要,他们的目标,是他宋和锦在外面赚的钱!
甚至,宋老夫人失窃是假,设局谋他的钱才是真!
眼看着宋和达和宋和辉搜完他袖中的暗袋,就要伸手到他怀里,宋和锦在绝望中爆发全身的力气,骤然暴起,撞开宋和达,转身朝门外逃窜。
多亏宋和锦这些时日坚持每日锻炼,力气没增长多少,耐力却提高了许多,宋和达和宋和辉跟在他后面没跑几百米,就被他巧妙地利用房屋地形甩开。
宋和锦逃命跑得太拼,扶着膝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过来。他伸手进怀中摸摸钱袋里面的银子,眼神一冷,抬腿朝西市走去。
妈的,这鬼古代,没权没势谁都能欺负他一把!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了!
他来到西市奴隶售卖处,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脸上余怒未消:
“老板,你们这里,哪些奴隶最能打?”
买卖奴隶的商人先是一愣,接着露出见到财神爷的笑容:“有有有!能打的我们这里多的是!客官是买来干什么的!?”
“问那么多废话作甚!一句话,这生意,你做不做?”
商人笑得像个弥勒佛:“当然做!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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