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周看守的人很多,分布在不起眼的死角,我只要一冒头,很有可能被扎成刺猬。裴让这小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惹得这位百里夫人要大动干戈的抓他。且抓他也很奇怪。他父母双亡,往日里除了隔三差五打他的那些地痞流氓,以及抢了他钱的我之外,也并不认识什么了不得的人。即便是凭空消失了,除了一个我,大概也没有人会找他。
我其实也并不怎么想找他,但知恩图报是我少数不多的优点,我对云鹤林多多少少是欠了点人情的。那些信还有尸蛊人的事情,我还是要弄清楚的。
大概了解了里头的情形,我打道回府。
赵泽师兄站在门口等我,站的笔直的犹如一棵苍劲的老松树,好像晃一晃都能从上头掉点树叶子下来。师父搬了把黄花梨木的椅子正襟危坐在大门口,两个黑眼圈重的好似一夜未眠。
“你俩这是坐门口逮我吗?这要是万一我不走门口呢?”
“不从门进的,那叫强盗。”
。。。。。。。
好吧,我可还是立志要做一个好人的。
“我给了裴让一个寻踪香的香囊,昨天夜里,寻香兽找到他的所在了,但是人多,我没动手。”
“回来找救兵的?”
我点头如捣蒜:“四方门人多,动个把手不是问题。天大地大,师父最多。这世上就没有我师父解决不了的事情。”
我明明表现的如此狗腿,但是他脸上的怒气却反而见风就长。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连赵泽都叫的动?你眼里还有我这师父吗?四方门里三百能人,你能叫动谁就叫谁?我看谁敢和你走。谁敢走,我打断他的腿!”
气氛空前的凝重。
然后门忽然开了。
还真有人走出来了。
且,
不止一个。
“带路。”
开口的是顾识云,而他后头跟着的。
我咽了咽口水。
我知道四方门的人不少,但是通常时候这些高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自己的小脾气的,有时候即便是东门掌事的师父也未必叫的动。但是这个人数,简直可以用倾巢而出来形容了。
“那个,我师父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很是担忧的看了一眼众位高手的腿:“你还是问问他,等他同意了再说。这万一动起手来,我是很有可能被误伤的。”
他转头,挑了挑眉:“这些人,我能带走吗?”
师父撇了撇头:“小孩子的话你还真听,还真来问我,四方门里,有谁是你想带谁走带不走的。滚滚滚。”
我正纳闷,师父是东门掌事,这西部六州四方门势力以他为尊,他这话说的有些怪。耳朵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回来再和你算账。”
顾识云翻身上马,朝我伸出手:“上马。”
他看着瘦,力气倒是不小,我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提到马上的。
“驾!”
我不太会骑马,也可以说基本上不会。天铭庄里是没有马的。我抱着马脖子,在它的上下颠簸下,被马鞍顶的肚子疼。后头的人似乎也看不下去了。一拉缰绳,停了下来。拉着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我掉了个。
“坐稳,抱住我。”见我不动手,他伸手拉过我的手:“昨天晚上胆子倒是大得很,今天就怕了!”
“谁怕了。你的胸膛硬的和石头没两样,你以为会比这个马鞍好多少。”我忿忿不平的瞪着他。到现在我额头上因为他胸膛撞的大包都还没有消。
。。。。。。。。。
骑马的速度确实快了很多。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百里月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这座院子在郊外,占地广,暗房多,要是盲目冲进去,非死即伤,胜算并不大。且对方明摆着就是有准备的。
顾识云下了马,伸手把我抱了下来。随手交给一旁的无风大叔。
“他要干什么?”我有点看不明白。
“门主是个淡泊名利的人。”
这突然的说的是什么话?
“但却无比珍惜北梁皇族的名誉。”
好吧,我大概知道意思了。
“信的事情你已经告诉他了?”
“你告诉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告诉他吗?”
那倒也是,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些信,云鹤林不想让它流传于世,毁了轩辕玥明君的形象,但,同样的,应该也不想被旁人看见。
“他眼下这举动是做什么?送死?这摆明是个空城计,是个鸿门宴,是个陷阱。”
“不错,还知道空城计和鸿门宴。”
我是说我不爱读书,但不是没读过书。为什么一脸看傻子的神情看着我。
还好我跑得快,他没抓住我。
但是顾识云这混账小子,背后是不是长了眼睛,突然停下来做什么,撞的我眼冒金星。
“你不知道后面有人吗?”好痛,我摸摸额头,原本就肿的地方好像肿的更厉害了。
“你跟来做什么?”
“我说了我昨晚在这里呆了一夜,里头的布防我都记下来了。你一个人逞什么英雄,闯龙潭这种活,你不带帮手好歹带个地图。”我把昨夜绘制好的图塞他手里。
他打开看了看,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点不可思议。
“你真该练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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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让我练字的时候吗?你没看到她脸上都快结霜了吗?”
百里月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但是嘴角好像抽了抽。
“多年未见,顾门主不进来喝杯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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