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肆乍一见小优进来，不禁愣住。他一直在担心小优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当她真的来到眼前时，他才惊觉越是害怕的事情来得越快。他悲凉地苦笑着，试图获取小优的谅解，“你都知道了。骗你是我不对，可我这种人，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小优明白，她什么都明白，甚至在来的这一路上她都在想各种理由为老肆辩解。可她就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那你也不能——不能这么对我！”
她是他的朋友，她可以帮他的，至少不会出卖他。他真不该瞒了她这么久，简直把她当成一个傻子。
“你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我不能害了你！”一旦老肆暴露，小优就一定会受到牵连，但凡她知道一丁点端倪，就连九也保不住她的命。
小优无力地放开了老肆，一切已经发生了，她再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老肆颓然地往身后一挫，“小优，我只想做一个正常人，得到每个人一生下来都拥有的最基本的权力。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他真的受够了，一天基因人的日子都不想过了。司令答应过他，只要他乖乖按吩咐做事，就会取掉他手腕里的芯片，让他变成一个正常人。要知道现在能进行这种手术的专家，全球只有两个人，全都牢牢地握在司令的手心里。
小优在老肆身边坐了下来，她望着他摇头道：“你以为他会满足你的要求吗？等他消灭了反司联盟，就会立即来处理掉我们！”
在统治者的眼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是不配活着的。老肆真是太傻了。
“那也只能搏一把了，至少他现在还得用我。”反正老肆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只能豁出去了。小优立即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忙问，“你是说，司令在反司联盟还安插了其他人？他们都是跟你单线联系的？”
小优的第一个反应永远是担心九的安危。其实她一直想知道反司联盟现在的情形，只是司令反感她提起任何男人，所以她只能忍住不问。
老肆很懂她的心思，“你是想问九吧？”
小优把脸一撇，“我问他干什么？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肆道：“跟我就别装了，哪怕他伤害你，背叛你，可你心里还想着他，不是吗？”他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小优，你笑我傻，轻信司令，可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男人啊，没一个是可信的。”
“也包括你吗？”
“你现在不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老肆知道他骗了小优一次，就很难再获得她的完全信任了。
“那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小优要知道全部，否则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和老肆的关系。
“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老肆决定敞开心扉，只求小优能体谅他的痛苦与无奈。
“我成为猎手后的终极任务就是进入反司联盟当卧底，司令委派的人当然不只我一个，在我之前和之后，都陆陆续续派了不少人。不过很明显，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能活下来，也只有我获取得阎罗女的一些信任。”
“所以你就成了联盟里的间谍头目？”小优觉得用卧底也好，奸细也好，司令与反司联盟谁也没有比谁好到哪里去，都不是正义的一方。
“对，我可以尽最大能力保障间谍们的安全。”老肆喜欢间谍这个词，听起来很酷。成年人的世界一向不问对错，只分利弊。
“那之前我们被司令抓到的时候，你为什么还帮着反司联盟‘救’我们？”如果司令的目标是她，把她直接送到他手里不好吗？就不用再费劲把她捞出来了。
老肆听得清楚，小优用的是“我们”，在她的意识里她和九始终是一起的。
他回道：“阎罗女是个很谨慎的人，凡事留有后招，所以在没有弄清她所有的秘密之前，我不能结束任务。当时她让我去救你的命令下得非常突然，我来不及向司令这方请示，为了不暴露，只能按她说的做。”
“她可真狡猾。”小优首先想到的还是九，阎罗女没有真正信任过任何人，也包括九。
“她再狡猾，不也上了司令的当？上次为了抢回病毒样本，他们已经死伤惨重，现在除了暗缩在一个以前从未提过的秘密地点，就是四处找你的下落。”老肆比较过很多次了，反司联盟不是司令的对手。
“他们还不知道基因病毒是假的？”小优立即明白了，肯定是司令放出的消息，上次他虽然重创了反司联盟，可到底没有全歼他们。所以他精心设计的局还要继续下去。
“知道了就不会冒险出来活动了。”老肆可是听说司令的人赶去联盟大本营时被炸伤了不少，损失不小，司令因此还抽了他一顿鞭子，伤在后背，到现在都没有好。他赶紧提醒小优，“你千万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跟司令作对的人不会好下场。”
小优只是去问老肆，“那个秘密落脚点还没找到吧？”
“这是迟早的事。”哪怕阎罗女再谨慎，只要她还想得到基因病毒，就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老肆一再提醒小优，“别做傻事，没有任何人值得你冒险。”
小优没有应答，是没人值得她拼命，可她总不能让司令这样的大魔头长命百岁。她又问：“那你知道司令为什么要抓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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