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之上,战局瞬息万变,都蓝可汗得知隋帝出兵来攻,遂与达头可汗联盟,他们吸取了之前的教训,避开隋军转而直扑突利可汗,双方在长城外大战十余日,毫无准备的突利一方明显处于劣势。
这天子夜时分,长孙晟本已睡下,突然营帐外火光大亮、喊杀冲天,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凌厉起身,利落地穿好铠甲。
下一刻,长孙晟的亲卫慌张地冲了进来,喘着大气,急切汇报道:“将军,不好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大批雍虞闾的部众,营中还有他们的奸细相配合,突利可汗一方完全招架不了!”
长孙晟当机立断,抓起佩剑就往外跑:“别说了,快去保护染干!”
两个人刚迈出营帐,就有敌兵迎面杀来,长孙晟顺势接招,雷霆般挥出长剑,左挑右劈,一招之下断命三人。但敌人还是陆续有来,长孙晟且战且冲,放眼望去,只见军营中多出受敌,此时他已顾不得其他,只能直奔突利可汗的大帐。
长孙晟赶到时,双方正在激烈拼杀,染干披散着头发、狼狈不堪,明显受到了极大惊吓,虽有十几名心腹挡在其身前、誓死保护,但他仍是面如土灰,毫无一丝风范。
如此境况,长孙晟来不及多想,稳健地冲上前,于敌人背后突然袭击,其出手之利落,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三招之内便将周围的几个敌人尽数斩杀。
趁着短暂的间隙,长孙晟迅速靠到突利可汗身边,沉着干练道:“敌人的援军马上就会赶到,我们必须杀出重围,尽快离开此地!”见染干愣愣地点点头,似乎还处于惊吓中,他随即转身,向旁边的将领吩咐道:“将军,请集结军中最精锐的骑兵护送可汗,其余将士全部留下做掩护,能撑多久是多久!”
那名将士立刻领命而去,这时又有几名敌兵朝这边杀来,长孙晟首当其冲,带领众人进行抵御。突利可汗见其异常英勇,不待敌人近身便已将对方毙命,当即如找到救命稻草般,踉跄着躲到他身边,惊慌地询问:“长孙将军,我们要往哪逃啊?”
长孙晟听罢,骤然划出长剑,于暗夜中指向远方,昂扬又坚定地说:“向南跑,只要过了长城,我们就安全了!”
突利可汗全无主意,只能拼命点头应承,接下来长孙晟和可汗的死士又扛下了几波敌人。
一刻钟后,方才那名将领终于带着列队的骑兵回来了,同时还给染干、长孙晟和其亲卫牵来了几匹精壮的良驹。
长孙晟快速扫了一眼,目测大概有三十余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架住可汗的胳膊,准备扶他上马。突利可汗刚刚一只脚踩上马镫,还未去抓马背,忽然听到队伍中有人惨叫,顿时吓得腿软。
面对突变,长孙晟却是急而不慌,奋力托举起染干,不料电光火石之间,有一飞箭正朝可汗袭来。长孙晟来不及拔剑,下意识背身一挡,伴随着锐利的刺痛,那支箭直直插入了他的臂膀。
与此同时,周围人已挥舞兵器挡下了一波冷箭,转而惊呼:“长孙将军,你没事吧?”
长孙晟面色如常,径直伸出左手,将露在右后肩外面的箭杆折断,而后冷冷回复道:“没事,伤得不深,赶紧走!”说罢,自己也迅速上了马。
这队人在敌方主力大军赶到前,奋力突围出去,一路向南奔驰。后来,为迷惑追兵,长孙晟又提议将队伍分成三路,沿不同的路线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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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渐渐泛起光亮,突利可汗和长孙晟一行十人连夜狂奔数十里,已摆脱了敌军大队。
借着明明灭灭的微光,长孙晟赫然发现,他们的前方是一处峭壁,必须绕过脚下的陡坡,才能继续前行。
正当他们掉过头准备原路返回之时,长坡下突然冒出一个十几人的敌方小队,其带头将领认出突利可汗,惊喜若狂地大笑道:“都以为这崎岖山路没有猎物,没想到被我捡了便宜!哈哈哈……”
长孙晟见避无可避,高昂地断喝了一声,随即拔出佩剑,主动冲上前去。
敌方将领也毫不示弱,他意识到长孙晟勇猛无敌,故意派出多名士兵将其困住,又令其他人齐齐迎上,直奔突利可汗。
长孙晟耳边响起染干惊恐的呼叫,他挥剑苦战的同时,不忘高声传令:“保护可汗!一定要保护可汗!”突利可汗一方本就人少,几个死士只顾保护可汗安全,不敢离开他身边,一时间没有人能替长孙晟解围。
就在这时,敌方一名魁梧壮汉手持长柄大刀,气势汹汹地朝长孙晟的心房砍来。长孙晟临危不惧,凌厉地闪身一躲,避开胸前砍刀,紧接着又提剑回旋横扫,轻而易举就将那敌人挑下了战马。
这番激烈交战拉动了长孙晟背后的伤口,尖锐的箭头仍留在他的血肉中,铠甲之上渗出一片湿红。长孙晟紧咬牙关,继续拼杀,用尽全力抬手一刺,毫不留情地又杀掉一名敌人,然而肩膀的痛楚却是剧烈蔓延,此后挥剑必须更加卖力。
焦灼之际,敌方又有一人迎头顶上,而另一人则是借机绕到长孙晟身后,对其形成前后夹击。伤痛在身的长孙晟出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挥剑狠刺数次,却始终伤不到那二人要害,反而被逼得连连后退,临近悬崖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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