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被雷劈了不是一般都会被认为是天谴吗?”我看着归尚玄。
归尚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但是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就回了房。
第二天早上,暴雨后简直晴空万里,空山新雨后,深山之中一股泥土的清香,好像昨晚的一切都不曾出现过。
我扭头看向了还靠在床上的归尚玄:“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一样,让人的心中非常的不安。”
归尚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微微一动看着我:“我们要早点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我皱眉。我们本来是为了伤势过来的,之前清虚道长也说怕情况所有反复,让我们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再下山,但是眼下他人都不在了,如今青云观内部恐怕也是一团乱麻,我们留在这里确实好像只会给人家添麻烦的感觉。
我刚想点头,就看到重数一脸郁闷的从外面走了过来,看到他这样我不由的一愣,连忙开了门,门刚一开重数就走了进来,脸色铁青的看着归尚玄。
归尚玄看到他这个样子,本来皱起的眉头倏然就舒展开了,他斜了重数一眼:“怎么了,大清早的谁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人。”重数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我看向了归尚玄,就见归尚玄的眼眸一转,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意:“那应该就是元历年了吧。”
重数一听到元历年的名字立刻就瞪大了他眼睛:“别提他,简直好心没好报。”
我一看到他着他这个样子,不由的就有些想要笑了,元历年不是人可是只鬼,他这明摆着就是跟元历年吵架了嘛。
归尚玄伸手敲了敲床边看着他:“是吗?你又怎么惹他生气了。”
一听到他这话重数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明明是他惹我生气,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归尚玄淡淡的看着他:“说事。”
重数气不过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归尚玄的床边:“那群牛鼻子竟然说清虚道长的死是遭了天谴,是逆天而行招致了杀身之祸。
小年年看不过就跟他们理论,反而被他们说是一丘之貉,说就是因为清虚道长跟做鬼的他接触的太久了,才会引发这一系列的事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重数说到这里越发的愤慨了起来,归尚玄的目光之中飞快的闪过一道寒光,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看着重数:“所以你又动手了?”
重数一听到归尚玄的话,神情立刻就耷拉了起来:“老子就是这么个暴脾气,脾气上来了,谁能拦得住!”
“既然知道自己的毛病就不要怪人家嫌弃你,你行事近来越发的肆意了,有时候也要收敛一下,毕竟现在的时局太过复杂了。”归尚玄大有深意的说着。
他怎么一说重数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要出大事了?”
听到他这么说,归尚玄的目光冷了几分,他看着重数:“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怎么听都有点责问的意思在里面,我直到今天才有种归尚玄是重数师父的感觉。
重数的眉头皱了起来,归尚玄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坐在那个位子上,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想了?冥灵到底年轻,有些事情,你也不能太过放任了。”
他简单几句重却好像千斤压顶一般的感觉,压的重数的头不由的垂的更低了。
归尚玄看到重数这个样子,摇了摇头竟然不再说话。
重数低着头也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了起来。过了许久,我看到重数忽然就抬起头看向了归尚玄。
此刻他的面容相较于之前确实是正经了不少,漆黑的眼眸微微一闪:“清虚道长的死是有问题的。”
他忽然来这么一句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而归尚玄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的死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他死了谁的利益最大才是问题。”
我心中一动看着归尚玄:“难道是清悬道长?”清悬道长在清虚道长死了之后表现的态度似乎并不是那么忧伤。
谁知道我话音刚落,重数却摇了摇头:“清悬道长虽然最近跟清虚道长的理念不合,但是并没有什么间隙,他为人又古板,看重古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我不由的皱眉:“如果不是他,谁还会置清虚道长于死地呢?”
“谁得到的利益最大,就是谁了。”归尚玄淡淡的牵动嘴角,随即看向了重数,“元历年现在怎么样了?”
他忽然又提到了元历年,重数的脸上立刻闪了两闪,但是看到归尚玄眼中的认真之后,他的神情也跟着坦然了不少:“他现在主要是伤心,外面的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反而不那么重要的。你也知道清虚道长是他一手带大的。”
他说的冷静全然没了之前那种情绪肆意的感觉,我不由的讶然,重数着情绪转换还真是快。
归尚玄的目光一闪,随即又看向了重数:“心情低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还有正事要做,不要让他一味的沉溺悲伤了。”
“正事?”我皱眉,元历年如果是清虚道长一手带大的那跟清虚道长的关系必然极好,现在悲伤肯定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缓和起来的,这么快就让他去管什么正事,只怕他心力憔悴。
归尚玄看出了我的担忧冲我笑了笑:“一味沉溺悲伤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他能转换心情,化悲伤为力量的找到凶手的话,不管是对清虚道长还是对青云观都是一个好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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