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处安安静静，平静的一如往常。
他们几人现在没办法随意进出，便只能站在剑气结界前向里面张望，试图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变化。
“我就知道你们几个会来。”
慕念瑶的声音蓦然响起，里面带着几分不易被人察觉的疲惫：“是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不是慕家剑冢里出了什么事，他们几个估计不会来的这么快。
“你算出什么来了？”
四长老看见她左手上的血痕，追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
“有是有。”慕念瑶抬起眼来扫过他们几人脸上那焦急的表情，轻蔑地笑了下，道：“但你们好像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大长老按住身侧要还嘴的二长老，态度平和道：“你想问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慕念瑶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后，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圣域剑有异动。”大长老简单说了一句。
慕念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你既然知道，那这里一定也有不对劲的地方。”大长老追问道：“怎么样了？圣剑石碑是否有什么反应？你的卦象又如何？”
慕念瑶梳理了一下自己心中要说的话，半天没开口回答。
“你这死丫头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影响到整个慕家的大事，隐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三长老终于忍不住了，在外面大声对着慕念瑶斥道：“不要以为你能在这地方躲一辈子！只要这剑气结界有办法解开，你迟早要出来面对我们！到时候你必要磕头谢罪！”
“呵，那又如何？”慕念瑶压根就没把他这威胁放在眼里：“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或许这剑气结界你们一辈子都无法突破。”
“胡说八道！”
“行了！”大长老制止了他们之间的争吵，严肃道：“慕念瑶，怎么说你也是慕家的血脉，这种时候你应该明白什么才是重要的。”
“卦象没有变化，依然是之前那样，大凶。”慕念瑶好像是有点累了，稍稍后退了半步，靠在身后的石壁上：“你们可以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四长老问道。
慕念瑶这话听起来让人心里忍不住一沉。
毕竟本来大凶的卦象就很让人在意，现在不明不白，每个人都会有点担心。
“我怎么知道？”慕念瑶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只能算到这么多，让你们做好准备不过是我好心提醒罢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慕念瑶自己本身的心情也不算很好。
从慕轻烟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直接消失了，不管自己怎么呼喊，都再也没有得到回应。
她觉得或许是石碑内出现了什么意外状况，但是自己无从得知。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心神不宁。
“日期有没有改变？”
就在慕念瑶准备离开的时候，大长老的话让她脚步顿住，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
这是这么简单细微的动作，却还是被捕捉到。
大长老表情了然，沉声道：“慕念瑶，你对慕家感情淡薄我可以理解，但此事关乎于将来慕家的名声，其中牵扯到多少东西，你不会不明白。”
“你的那些不甘心，还是暂时收起来吧，否则，你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慕念瑶为什么会对他们几个态度这么恶劣？
身为大长老的他不可能不明白。
但在以往来看，慕念瑶不过是个颇有天资的后辈罢了，谁会在意她到底怎么想。
直到后来慕轻烟走进圣剑石碑。
“我好不好过，你们还会在乎吗？”慕念瑶低垂着头，声音艰涩：“我们这些人，都不过是你们的工具罢了。”
“工具。我是，轻烟姐姐也是。”
“你们真的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三长老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家从未亏待你们，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难听？不是事实吗？”慕念瑶问。
“成为慕家第一代圣女是一件神圣又受人尊敬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替圣女抱不平？”
四长老开口道：“有多少人想要成为，都是没有这个资格，像你，虽然空有不错的天赋，但还是不被石碑承认！”
“我并不想被承认。”慕念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这是一件受人尊敬的事情是一件好事，那么你们问过圣女吗？问过轻烟姐姐她愿不愿意了吗？”
“不是每个人都想要成为什么圣女，或许我们只是想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
“你不懂。”大长老皱眉，看起来似乎并不理解慕念瑶为什么会说出来这种话，道：“这份无上的荣耀，可以为慕家带来什么？你若是明白，就不会这样说了。”
“我……”
慕念瑶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们几人或是冷漠，或是不屑的表情，忽然没有想要继续开口的冲动了。
她闭了闭眼睛，淡声道：“日期提前了二十五日。”
这确实算个大消息。
转身慢慢走进深处，她的声音好像还停留在众人耳边似的：“出关之日，忌聚集。”
人影消失一会儿之后，四长老才看向最边上的大长老，试探道：“这是什么意思？”
忌聚集？
是不让聚集在一起的意思吗？
“应该就是字面意思。”大长老疑惑道：“可，圣女出关这种事情怎么能不聚集后辈？这种大事必须要让所有人见证才是合规矩的。”
不过不让别人知道，那还有什么意义？
慕家现在比起之前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圣女是唯一能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的道路。
“那丫头说出关提前二十五日，那岂不是七日后，圣女就出关了？”四长老在旁边已经开始算日子了。
“卦象不会出错，既然说是大凶，又忌聚集，那么一定是担心有危险。”二长老点头，继续道：“其实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多加防护便是。”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我马上就回去让人准备。”
几人交谈着远去。
他们认为慕念瑶说的那不过是杞人忧天，提前做好应对，根本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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