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及李斯恪同卢定飞约见,张素平这边又遇到了别的麻烦。
“怎么回事?行洲行事向来有分寸的很,怎么做出收受学生贿赂的事来?”李斯恪着急问向前来报信的人。
“小的也不清楚,小的只是拿钱办事,其他一概不知。”报信人传到话后,便匆匆离去,生怕李斯恪追根究底连累到自己。
李斯恪心里不安,匆匆告了假,与敏哥儿一同去国子监,向马大人问个明白。
马大人一脸讳莫如深,只说此事怕是不好解决,让李斯恪二人小心行事,不要被牵连进去。
“大人,您可知向行洲行贿的学生是哪个?”李斯恪问。
马大人沉吟片刻,道:“这人你们也认识,是江宁府汪盐商的女婿梅浩铭。”
“竟然是他?汪家不是落败了么?他哪里来的银两贿赂行洲?”李斯恪不解道。
“就算他凑足了钱,也不该是向行洲行贿,他与我两家的仇怨根本没得解,行洲姐姐就是因他才进的宫,恨他还来不及,怎会帮他?”
“再说行洲为人正直,行事磊落,又怎会帮他这等小人行如此腌臜之事?定是梅皓铭记恨我等,才使出如此毒计!”
“李大人,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张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他在我手下也做了大半年,他的人品我岂会不知?”马先生道。
“只是梅浩铭手中证据确凿,又一口咬死了张大人收受贿赂,这脏水实在不好洗脱。”
“什么证据?”敏哥儿追问。
“监考前,张大人曾与梅皓铭私下会面,而且事发时,确实在张大人的书案前发现梅皓铭给的银票。”马大人道。
“那梅皓铭确实得了考试的题目?”敏哥儿确认道。
“确实。”马大人点头。
气氛一时凝滞,几人心里都心知肚明,此事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想要救张素平出来,怕是难了。
“大人,您可知行洲如今被关押在何处?”李斯恪问。
“京府衙,你之前任职的地方。”
“您可看清,是谁带走的行洲?”
“那人约摸四十出头,高高大大的,面白有须,眉头还有一颗红痣。”
李斯恪心里一紧,“原来是他,他可是知州大人的一条好狗!”
“案子没查清楚前,咱们怕是见不到行洲了。那人是刑房的头儿,知州的小舅子,平日里唯知州马首是瞻。”李斯恪紧皱眉头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敏哥儿问。
李斯恪夹紧眉头,绷着脸问道:“马大人,您可知梅皓铭如今在何处?”
马大人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或许可以找舍监问问。”
李斯恪点点头,与敏哥儿起身告辞。
出了国子监,外面忽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阴雨,下个不停,闹得人心里发慌。
“哥哥,咱们现在去找舍监吗?”敏哥儿问道。
李斯恪摇摇头,“不必了,梅浩铭后面的人,有心想把他藏起来,必然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信息透露给不相干的人。咱们还是去他平时落脚的地方看看吧,求人不如求己。”
“再说,这浩浩皇城,也没几个值得信任的人。”李斯恪望着雾蒙蒙的天空,怅然若失道。
敏哥儿撑起伞,叹了一声,“走吧,哥哥。”
“走吧,行洲还等咱们救他呢。”兄弟俩撑着伞,走进雨雾,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到了巷子里,兄弟俩打听了许久,才终于找到梅浩铭的落脚处。但等兄弟俩赶过去,院子里只剩一个驼着背的老仆坐在门槛上打瞌睡,一个总角年纪的看门小童在扫地,梅浩铭早已不见踪影。
“你家主人呢?”李斯恪问。
“什么?”驼着背的老仆大声喊道。
“你家主人呢?”李斯恪又问了一遍。
“你是来送东西的?我家主人不在,你们改日再来吧。”老仆摆摆手,又低头打瞌睡去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觉得此事不太妙。
“你家主人去哪了?知道么?”李斯恪又问。
老仆好似真的睡着了,鼾声如雷,头还一点一点的。
等了一会儿,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兄弟俩有些泄气,打算离开。
“老爷去庙里进香了。”二人正要抬脚离开,小童却说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李斯恪回过头问。
“昨个老爷吩咐我去买香了,又说以后有好日过,所以要去庙里还愿。”小童怯生生的说道。
李斯恪停住脚步,从腰里拿了一角碎银子递给小童,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同敏哥儿往城外的寺庙赶去。
城里的善男信女多事达官贵人,所以寺庙修建的也多,兄弟俩怕耽误事,决定分开找人。李斯恪从外城东边的庙宇开始找,连着找了三个也没有发现梅浩铭的身影,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李斯恪往两人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去。
城外寺庙多,摆小摊子的也多,李斯恪忙了一天,腹中空空如也,于是从小摊子上买了些春饼,打算带到后山的亭子上,同敏哥儿一起垫补垫补肚子。
走到半山腰,李斯恪忽的听到粗粗的喘气声和重物摔倒在地上的声音,顿时打起精神,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往前探去。
不好!敏哥儿!
李斯恪睚眦目裂,立时扔了手里的春饼,飞奔向前。
“啊!”那歹人嘶吼一声,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恶狠狠的瞪了李斯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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