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的玫瑰从枪口冲出,花瓣轻柔地亲吻着太宰治的额头。
店内几乎凝固的空气欢跃地流动起来。
“哈哈哈哈哈——”
看着黑发青年脸上出现的罕见的空白与茫然,少女大笑了起来,笑声宛如冰雪消融的溪流在山间欢快流淌。
“愚人节快乐,太宰先生!”
一边笑着,朝雾和叶将玫瑰取下,抛给怔愣着的青年。
太宰治看着自己手中那火红的玫瑰,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眼里那点近乎于无辜的茫然让他有种真实的,近乎于少年般的可爱。
“关于那个恐怖组织的目的,我确实有所猜想,不过需要验证一下。”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的少女将手/枪收起,恢复了娴静优雅的姿态。
摊开如玉石般洁白的掌心,一条漂亮的蓝宝石项链凭空出现在了上面——
“把它时刻贴身带着,事成之前都不要取下。”
——————
为什么要发动这样没有效率的袭击?
因为中岛敦只是个幌子,他们的实际目标是太宰治。
为什么是太宰治?
因为太宰治是解开束缚“祂”的封印的钥匙。
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抓走,而要费这么大周折?
因为要试探太宰的能力范围,而且……恐怕“祂”苏醒的那部分意识太过微弱,不足以准确定位本体的位置。
不清楚目的地的旅途会增添许多变数,所以他们选择让“祂”寄生于异能者的异能上,通过战斗消去部分灵魂上的封印——
这也是那个人突然发疯和自己感到诡异的熟悉的原因。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嘛——
因为“祂”灵魂上的枷锁就是她亲手设下的。
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摇椅上的少女缓缓地合上了眼——
在薄雾笼罩的意识深处,在那张地图上,代表太宰治的那个红点正以一种异常的速度向海外移动——
哎呀,看来鱼咬钩了,但是不急,现在还不是拉杆的最佳时机。
此时的侦探社内。
“早上好,国木田君!如果受到这条短信,就说明你们可爱又可敬的同事又被坏人抓走了——没错,他们要抓的不是敦君,而是我。至于为什么嘛,大概是想要拿我毁灭世界吧。”
“什么?这个绷带浪费器怎么不早说?!”
三十秒后,又是一条短信发来——
“不过不用担心的啦,我早就在我的身上装了定位器,接收器我下在你的电脑里了。”
刚刚经受了一番惊吓的国木田独步捏紧了自己的手机,咬牙切齿道:“所以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电脑密码?”
话音刚落,又是一条短信——
“你刚刚肯定在想我为什么知道你的电脑密码——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打开电脑,点开那个看图标像是某爱情动作视频播放器的软件,出现的却并不是太宰治的定位,而是一段他的语音——
“哎呀呀,真是不巧,看来他们在船上装了屏蔽器——真是严谨而又小心的绑架犯呢。”
“不过,”经过长达十秒的停顿后,那欠揍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
“朝雾小姐她或许会知道些什么,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她?”
“太宰!!!”
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的国木田独步怒吼道,差点没把桌角给掰下来。
——可惜他现在是没法让自己的拳头与那漂亮的脸蛋儿来一次亲密接触了。
与此同时,微阖着眼的朝雾和叶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真是的,说好的不亲自告诉他们的呢,还是不信任我啊。”
她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给国木田独步的号码——
“看来我得快点了,这个不信任我的家伙估计在身上藏了自杀的毒药。”她自言自语道。
——————
今天的大海温柔而又宁静,笼在薄纱似的水雾里,好似一位沉睡的美人,只泛着微微的涟漪,如少女裙摆上起伏的波纹。
一艘线条流畅的银白色船正在海面上疾驰,拖出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如一条正在水面游弋的白龙。
而我们被掳走的太宰公主正处在“白龙”的嘴里。
被敲晕的太宰治于一个精致华丽如一个巨大的白色鸟笼的囚笼之中醒来,想要抬起手来,却被手腕上的镣铐限制了行动——
他用另一只手摸索过去,却发现那是一个靠指纹与密码开启的电子锁。
“哎呀呀,真是准备充足呢,简直令我受宠若惊。”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起来。
“太宰君过谦了,作为港口黑手党曾经最年轻的干部,令人闻风丧胆的‘双黑’之一,您当然值得我们郑重以待。”
一个戴着眼镜,相貌称得上是俊秀的男子走了过来,气质温和而儒雅,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却已经花白。
“请容我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鄙人唐泰斯,也是这艘船的主人。”
“但是,唐泰斯先生,这未免也太‘郑重’了吧?”
太宰治扯了扯自己胸口如云堆叠的丝质领巾——在他短暂的昏迷期间,他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套极为华丽的十八世纪风格的服饰,绷带被尽数扯掉,那乱蓬蓬的头发也被稍微修剪和打理过。
摸着衣襟上精致繁复的花枝图案,太宰治很确定那绣上去的是金线。
收腰的长外套,荷叶边的衣袖,洁白的丝袜,高跟的皮靴——
丝袜与高跟鞋在最开始本就是为男人而发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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