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二环，成谊公司。
26楼是公司的顶楼，林艳如正透过落地窗向外看。
她留着一头短发，斜刘海盖住了左边的脸颊，约莫四十来岁，算是保养的保养得很好的皮肤上也出现了淡淡的皱纹和雀斑，眉毛微微皱着。身着一身干练的宽版西装，配的是西装裙，脚上一款经典黑色粗跟高跟鞋。
“哐哐。”黑色的办公室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林艳如转过身高声说，一边向前走了几步。
李铭穿着一件海蓝色纯色T恤，搭着一条黑色牛仔裤，满脸堆着笑，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艳如姐，你找我？”
林艳如把桌子上放着的白色相纸朝正面一拍。是庆典之上李铭和季如莲的合照，季如莲优雅地朝着相机笑着，背后是高出她一头的李铭，在她的头上摆出了个“耶”的剪刀手动作。
相机里的的季如莲睫毛又黑又翘，一双桃花眼在闪光灯的照射下闪着光芒，带着一丝笑意，像是会勾人。鼻子小而挺拔，嘴唇火红、像染过血的玫瑰，脸小巧，显得很有入世的烟火气，像是从魔界派来的小魔女。
李铭一身黑色西服，里面穿着一件领口敞开的白色丝绸质地的米白色衬衫。寸头略长，被做出了略卷的感觉，时尚感十足。
眉毛黑而浓，像剑一样的姿态带着英气。眼睛是圆眼，此时因为笑着而眯成了弯弯的，鼻梁高耸，嘴唇并未上唇妆，显得有些苍白。向上扬着，露出了白而亮的牙齿，在灯光照耀下好像白得发着光芒。下颌宽而带有棱角。
“啧……爷也太帅了。”看到这，李铭啧啧地赞叹自己。
林艳如看他的这个反应，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张照片，要不是我从那家媒体的手上买下来，今天可就要和季如莲热搜上的其它照片一起流出来了，你还真笑得出来。”
李铭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毛，笑着说：“没关系啊，摄影师随随便便的一张照片，把我们俩拍得就像杂志封面，即使照片和微博群众见面，相信也会对帅气的我网开一面。”
他的话把林艳如逗得“噗嗤”地笑出了声，打趣他道：“这么会押韵，什么时候给你报名《这里有嘻哈》。”
李铭看林艳如笑了，自己的笑容却慢慢地减小，略有些严肃地说：“艳如姐，这次的事，麻烦你多帮衬下季如莲。”
很少看到李铭正经的样子，林艳如笑着盯着他，接着打趣他道：“你该不会真的喜欢这个新来的小姑娘了吧。”
“不是啦，作为公司的董事之一，我觉得季如莲还是很有潜力的。何况她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只是刚好踩到群众的敏感点才激起了这么大的讨论。”李铭解释道。
林艳如一副我懂得的表情，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办公室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李铭转过身，准备要出门。
“李铭。”林艳如叫住了他，“作为表姐，我还是要说你两句，你爸爸妈妈的婚姻不是很幸福，所以你妈妈对你的期望是找一个能够全心全意懂你、爱你、照顾你的女人，这种女人在圈子里出现的几率简直是万里挑一、微乎其微，最好还是不要在圈子里找女朋友。”
“知道了姐，我懂的，谢谢。”李铭没回头，一边出门一边说着。
林艳如坐在办公桌上，开始她的工作，不出意外，大半天，它都要围绕季如莲展开。对于大明星，这种事情可以拖。即使过几天再做公关，仍然会引发他们粉丝的关注，并推广给路人。对于这种知名度低的小明星，这种事情却绝对不可以拖。过几天再澄清，就没有人看了。名气只能一臭再臭。
晚一天，就没有人关注。
早晨8：30，林艳如打电话给认识的熟人，让他通过帮忙拉人点赞的方式把一条来自公司的工作人员，内容为“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女明星长得还不错吗？”的评论顶到了最上方。
9：30，林艳如用公司的官方微博发布消息，附上叶辰的摸头照和工作证：
近日，我公司旗下艺人季如莲因为网络上的不实信息而受到网友争议。
图中男子是我公司艺人季如莲的经纪人，并非公众人物，未经其本人允许发布照片并加上误导性语言侵犯其肖像权与名誉权。如若不尽快删除，我们将依法追究造谣者的责任。
同时，希望广大群众不要被舆论误导。
在消息最后，附上了成谊公司的署名，并且盖上了公司的公章。
10：30，林艳如让公司运营团队的人员申请了新的微博号，从季如莲的历史微博里提取了六张最好看的照片，并附上文案。带上#季如莲脚踏两条船#的热榜话题发出，继续找人给这条微博点赞、评论，让它成为高赞。
11：00林艳如检查工作的时候，看到附上文案的是：“因为这次的乌龙事件，反而认识了一个这么好看的小姐姐，看了她的《王妃千岁》几集，演技也很不错。有点期待她的其它作品。”
她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大喊一声：“累死老娘了。”
然后整个人在办公椅上瘫了一会儿，这才把龙井茶的茶包打开，撒到茶杯里，去开水房里接水。
兵贵神速。
林艳如一边走向开水房，一边这样想着。
季如莲这个小丫头片子，才刚进公司就把我折腾得够惨。找着机会，我非要让她请我吃一顿大餐不可。
“林姐好”“林姐好”正是下班的时分，林艳如的耳朵旁边传来了许许多多打招呼的声音。她只是淡淡的，略点点头，并未和她们打招呼。因为长时间精神极度集中的工作令她感觉非常疲惫。加上上了年纪，连续工作这么多小时也让她感觉肩膀、腰部都非常酸痛。
她昨天晚上十一点接到公司人员通知的时候，也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思考了好一阵子该怎么解决，所以今天脸上即使化了妆，也盖不住她厚厚的黑眼圈。
而像这样的工作，是她经常都要面对的。这就是经纪公司的日常。
在茶水间里的豆袋小沙发上软软地靠着好一会儿，直到一点一点地把茶水喝完。她打开了手机，看到短短一个小时里，季如莲的美照微博被顶到了热搜第五，而原来第一的那条微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嘴角轻轻地翘了起来，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又是一次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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