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司墨就催着卫玲出门——她可没忘了今天的重点：她要跟卫玲一起去彩票中心去看一看，到底卫玲欠了人家多少钱。
经过一晚上，卫玲有些想反悔，看着司墨道：“墨墨，妈妈知道你是为了妈妈好。但是这个事儿妈妈还想再自己先解决一下，而且今天妈妈还有其他事儿，我们过两天再去。”
“你有事儿啊？那没事儿，你把你经常去的彩票中心的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问也一样。“
对于卫玲的这种推诿，司墨早就有心理准备，以她的对卫玲的了解，她今天要想真正成行，态度就必须非常坚决，而且一定要将所有的借口都终结掉。
“你这孩子……你就这么不相信妈妈？”
“妈，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梦里的那个场景太真实，你不知道，我当时去探监，看见你头发灰白，脸色也很苍白，心里多无力。
你跟我近在咫尺，但是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你连摸摸我的脸都做不到，我想摸摸你的手也没办法……
这种感觉我不想再经历一回。”
司墨说这些的时候，眼圈又有点儿泛红，面对卫玲，她没办法狠心说出难听的话，那就只能以情动人了。
看着女儿这样眼圈泛红的模样，想象着女儿描绘的场景，卫玲不自觉地伸手攥住了司墨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心冰凉。
“墨墨，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女儿从小到大，即使是数九寒天，手脚都是热乎的，什么时候这么冰凉过？
“我只要想起来那个场景，就会觉得手脚冰凉，心里也觉得冰凉。妈妈，现在我但凡能够做点儿事情避免那样的情境发生，我就会去做。”
司墨两颊有眼泪淌下，看得卫玲的心一抽，自己女儿不是个爱哭的，很少在自己面前流眼泪，这一次竟然因为一个梦就跟自己哭成这样，她能想象到那个梦境里的场景对女儿伤害有多大。
“是妈妈对不起你，墨墨，别哭别哭。妈妈听你的，妈妈其实没欠多少钱，你别这么担心。”
“现在没有，以后不见得没有。这个东西就跟赌博一样！是会上瘾的，你总想着翻本翻本，就不会顾及成本了。
妈妈，你说你的运道都被周淑芳给破了，既然已经破了，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去赌运气？你要证明什么？又证明给谁看？
你说她比你能赚钱，我也给你说了赚钱的法子了，你为什么不去试试我说的？非要一意孤行把咱们往我梦里的事实上带呢？
咱们娘俩就算没有我爸爸，一样能过的很好，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司墨说到最后，其实是真的很疑惑的。是什么样的执念，令卫玲这样的女人一辈子都拴在了司季春这样的男人身上？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至死不渝的这种爱情？真的有那种即使你对我百般背叛，我依旧至死不毁不怨的感情？
她不明白，也不太想明白。她只知道，如果有人这样对待自己，自己一定会让对方付出几百倍的代价。
“墨墨，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你不要管了。你去换衣服，妈妈带你出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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