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泽并不知自己究竟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帝瑾宸。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深知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甚至还是对立关系。
等神灵的一魂一魄回归到被冰封在冥界忘川河中的本体，那就代表着他们也都该各就各位。
虽然不知这一日何时会到，但他知道已经快了。
现在的帝瑾宸不过是区区凡人，哪怕武学修为再高，也敌不过半神半魔的白泽。
杀人灭口，也就眨眼的功夫罢了，可他却不能这么做。
这么一想后，白泽眸光微闪。
他只好答非所问，“天下令并不完整，中间缺失的那一块是它的关键所在，今日它对炼魂镜对抗，无意中照出了缺失那块的位置。”
“嗯？”
“就在南越皇宫之中，但……”
帝瑾宸把玩着手中玉佩，漫不经心一问，“如何？”
白泽难得大发善意的提醒道，“哪怕它还是个不完整的物体，也不难看出是上古神器的本质，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本座还是能告诉你，神器现身之日，便是天下大乱之时，届时六界必定会有反应，且不说其他，单单妖族和魔族就必定会对你虎视眈眈，以你目前的能力来看，似乎并不适合拥有神器。”
今日听到的新鲜词不多也不少。
不管是六界还是妖魔鬼怪，从前也只是从说书先生口中得知。
明明不该信以为真，可帝瑾宸却并不怀疑白泽的话。
毕竟今日在天坛的所见所闻，再加上神灵的异常，倒也对的上。
静默了片刻，他问，“你似乎对本世子很熟悉？”
“熟悉？”
白泽失笑又摇头，“熟悉你的人不是本座，当然也不是此时的你，不过……本座也很好奇你为何会成为凡间王族的世子。”
不是转世轮回，亦不是魂魄出窍。
哪怕元神被封印住，法力也失了大半，但这并不代表白泽丢失了该有的能力。
昔日神族高高在上的帝尊，莫非还会下凡渡劫不成？
虽然只是在心里开了个玩笑，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真猜对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帝瑾宸并没有把白泽的话当回事。
毕竟他即便是接受了六界之说，但还不曾彻底消化。
他锋利的薄唇渐渐抿成一跳直线，说道，“那晚在定国公府，你为何要救走兰逸，还有，她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吧？”
闻言，白泽勾唇一笑，“你不提兰逸本座都差点忘了，其实还有一件关于是灵儿的有趣事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
“本座偏要说！”白泽哼了哼，“你可知灵儿有算天算地的本事，为何却偏偏算不了你与兰逸吗？”
“算？”
帝瑾宸这才想起神灵有精通玄学的能力，他启唇，“为何？”
“因为你们三个刻在三生石上的名字是重叠的。”
“……”
“昔年月老醉酒，与太白打赌能一笔写下三人之名且不断墨，彼时他们二人刚好在三生石旁，便选择了舍远求近……”
不过除了神灵以外，帝瑾宸和兰逸在三生石上并不是现在的名字。
当然，这件事白泽并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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