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荣法很诧异，“苏律师你是说那个……褚氏集团的褚江辞？”
“嗯。”
“您和褚先生的关系是？”
苏乔安沉默了一瞬，“没什么，你只要往这两个人身上调查就好，我出事当天知道我去了那里的人只有她们俩人。”
她之所以没有将褚天泽列入怀疑对象，是因为她暂时还没有抓到什么把柄，也没有找到什么指向性线索。
褚天泽有动机，不代表他就一定有作案时间。
“可是苏律师……”一向刚正不阿的孙警官在苏乔安提到褚江辞以后，也有些为难了，“褚先生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我一个小小的警官可能无法撼动，要是被他发现我在查他，我铁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东窗事发，你就将一切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我会承担所有后果。”
“可是……”孙荣法还是觉得为难，褚江辞的地位摆在那里，他根本惹不起。
苏乔安端起了桌上的咖啡轻啜了一口，“孙警官，我既然敢来找你帮忙就说明我有保你的法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拿这种事情来骗你。”如果不是因为她一人太势单力薄，她也不会想要去借助警察的势力介入。
孙荣法犹豫了很久才点头答应，“那好吧！怎么说我们也有这么久的交情了，我要是不帮你也太说不过去。”
闻言，苏乔安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低垂的眉眼掠过一抹锋芒。
她将咖啡杯放回到碟子里，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密封袋。
密封袋是透明的，里边有个烟蒂。
苏乔安将密封袋放在桌上，“这是我重回现场发现的，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
孙荣法看了眼桌上的证物，忽然间爽朗的笑出了声，“看样子苏律师也不是很信我，如果我刚刚没有答应下来，你是不准备将这个拿出来的吧？”
“抱歉，我也需要点保障。”她不能随意将证物交给其他人。
孙荣法是跟她认识了很久，她也知道孙荣法是个正义感和责任感很强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时间会腐化一切，她不能够确定孙荣法没有一丝变化，也不能够确认他在知道褚江辞在这案子里扮演的角色后，还能够大着胆子插手。
她是在试探，也是在自我保护。
孙荣法笑着点点头，“你的做法没错。”
她将证物往前推了推，冷静的说，“我是可以自己去找相关机构检验，不过，警方有DNA系统库，一旦查出点什么，你们很快就能从数据库中调取到相同DNA的人。”
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找孙荣法。
孙荣法将密封袋拿了过去，“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办妥，等查出了点线索，我就通知你。”
“麻烦你了。”
孙荣法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这没什么，本来也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只是苏律师您确定这就是那个犯人扔下来的烟蒂？”
“嗯，他靠近我的时候，我在他身上闻到了烟味儿，应当是刚抽完烟，进屋的时候随手扔到了门口。”
她平静的回答，视线却掠过孙荣法看向落地窗外，她逼着自己重新回到那个带给她无限痛苦的地方，逼着自己会回想那天发生的点点滴滴。
她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找到那个真正对她下毒手的人。
那天发生的事就是一场噩梦，除了她自己粗重紊乱的呼吸声，除了身后不断逼近的脚步声以外，她什么都听不见。
从咖啡馆出来，苏乔安沿着步行街走，预备步行去最近的地铁站。
原本心事重重的苏乔安从自己的世界抽离，抬头，瞥见在路口一闪而过的人影时，脚步下意识的顿住，大脑仿佛断了线。
那个人……是莫云朗？
沅沅真的没看错，莫云朗是真的回来了。
她刚欲追上去，手机便响了。
苏乔安就这迟疑的一小会儿时间，莫云朗的身影就晃了过去，消失在人海之中。
她叹气，接了电话。
“苏律师您现在有空吗？”
“陈薇？”苏乔安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是戚小姐说的，她说您回来了，我就跟她要了你的联系方式。”陈薇说，“苏律师，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我们见一面好吗？”
“我在新尚附近的步行街。”她报了自己的地址。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陈薇就开车过来了。
车窗降下，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孔。
陈薇说，“苏律师快上车，这里不能停车的。”
苏乔安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了车，陈薇立刻便驱车离开。
开车还不忘瞟一眼坐在副驾驶座的苏乔安，“苏律师，您总算回来了，看到您没事，我很高兴。”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苏乔安直奔主题。
“是这样，您还记得MG的葛总葛文静吗？”
“嗯？”
陈薇沉吟了会儿，“苏律师，葛总是希望我能够说服你回去帮她。”
“她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陈薇讪然，“是我说的……”
苏乔安不悦的蹙起娥眉，还没等她开口，陈薇就解释说，“我知道您不喜欢别人讨论您的私事，我只是看苏律师您放弃了这一行实在可惜，正好MG最近有个很棘手的Cass，我想着如果是苏律师的话肯定能够圆满解决，您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复出？”
陈薇心底其实有点悬乎，她一向知道苏乔安的脾气，苏乔安不喜欢别人管她的私事，更不喜欢别人擅作主张。
她能不能够答应自己，这还很难说。
苏乔安越是沉默，她就越紧张。
许久，苏乔安才出声，“MG遇上了什么麻烦？”
“MG前段日子和利空公司签约合作，现在合作案出了点问题，利空公司违约在前却拒不赔偿，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很难解决的事，主要……”陈薇停顿了会儿，瞄了一眼苏乔安，小心翼翼的说，“利空公司后台硬，没有人敢得罪褚氏，也没有人敢接这桩案子，葛总因为这件事正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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