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现在应该在老宅。”林清浅回答。
骆天雪明白她的意思,抓起手提包就往外走。
林清浅叹了一口气。
江砚深从楼上下来,“为什么要叹气?”
林清浅仰头看他,露出礼貌性的笑容,“我就是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
“江家的男人不追妻火葬场一下是不会有媳妇的。”
江砚深:“…………”
……
江宅。
骆天雪拼命的按门铃,好半天管家出来开门,“你是……”
“我找江云深。”
“抱歉,我们少爷……”
话还没说完骆天雪直接走进去了。
“诶?你不能进去……”管家在后面拽她,被骆天雪拂开了。
“江云深……江云深……”
江云深刚洗完澡就听到楼下在吵嚷什么,睡衣的腰带系了下走出房间。
骆天雪刚好从楼下走上来,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一亮,“哥哥……”
江云深看到她眉心微敛,“你来做什么?”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骆天雪轻声道。
江云深给了上来的管家一个眼神,管家意会,识趣的带着佣人退下了。
“你想说什么?”江云深面无表情地问。
骆天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你不请我喝杯咖啡吗?”
江云深看着她没说话。
骆天雪明白过来,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哥哥,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舍不得你回来,想逗逗你。”
“还有那天我跟厉雯雯说的话,就是嘴硬充面子,我没有想过要玩弄你。”
“你觉得只是因为这样?”江云深紧抿的唇瓣翕动,声线微冷。
骆天雪眨了眨眼睛,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
“你敢说三年前从一开始你没有在玩弄我的感情?”江云深薄唇轻抿,每个字仿佛都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
骆天雪呼吸一滞,眼神里的光有一丝闪躲。
江云深冷笑,“骆天雪,在你眼里我究竟有多傻?能让你觉得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的鬼话?”
骆天雪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望着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悲伤。
“你真以为我是对你余情未了才投资十个亿?”江云深薄唇噙着讥笑,“我就是想看着你自以为是在耍弄我,暗暗得意的样子有多可笑!”
骆天雪卷翘的睫毛倏地一颤,声音都带着一丝轻颤,“你,一直是在戏弄我?吃陆元的醋,去桐城看我,都是假的?”
“不然呢?”江云深讥讽道,“你这么喜欢演戏,我不陪你演一下怎么行呢。三年前你演我,三年后我演你一次,我们算是扯平了……”
话音未落,骆天雪已经受不了的开口打断,“江云深,别对我这样的话……”
雾气氤氲的眸子凝望他,充满一丝祈求,“别说这样的话,我会伤心的,真的很伤心的。”
江云深看到她眸底的泪,感觉胸腔被什么压住,重的喘不过气来,薄唇紧抿着没有弧度的直线,没有说话。
骆天雪低头抿唇,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看向他,嘴角挽着一丝笑意,“江云深,我不否认一开始我的确是故意接近你,想要戏弄你,可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现在也是。”
“我从小跟陆东城一起长大,我知道怎么样讨男人欢心,也知道该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在陆东城身上学习到很多谋算,运筹帷幄,唯独没有学到的就是怎么付出真心,怎么善待别人的真心。”
江云深面色沉静,抿着唇没有说话。
骆天雪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江云深,是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真心,什么是纯粹,我三年前是为了你才跟陆东城翻脸,三年后也是为了你回来,我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想放下姿态卑微的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低垂的眼帘掠起望向他的时候有一颗都大的眼泪缓慢的留下来,“江云深,我真的很爱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浸满湿意,看人的时候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江云深抬手,指尖轻轻拭去她眼底的泪水,声线幽冷,“现在又开始走苦情路线了?”
骆天雪微怔,须臾之间反应过来抿唇笑了起来,眼底的泪珠一颗一颗滚落,抬手胡乱的抹了几下。
“这都被你发现了,好像真的骗不了你了。”微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
江云深的手臂放下,眸光渐冷……
骆天雪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住想要掉下来的眼泪,抿唇笑了笑,转身往楼下走。
纤细的身影在射灯拉扯下变得极其薄弱,仿佛在颤抖。
江云深喉结滚动,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哽住了。
骆天雪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步伐顿住,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手指掐进了楠木扶手上,声音幽幽的响起,“江云深,你会后悔的。”
江云深眉心微皱,还没来得及问,她已经疾步下楼,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口。
江云深想要拔腿追出去,刚迈出一步的脚又收回来了。
谁知道这是不是她心血来潮的又一恶作剧!
骆天雪上车后,眼泪就如雨水一样落下。哭了不知道多久,然后开车去了一家私立医院。
挂得是急诊号,见到医生没有丝毫犹豫道,“我要打胎,现在立刻马上!”
……
翌日,江云深下楼,脸色泛黄,一对熊猫眼显然是昨晚没休息好。
走到餐桌前坐下,让管家给自己煮一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管家很快送上一杯咖啡,佣人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快递,“少爷,你的快递。”
“什么?”江云深心不在焉的问。
“不知道。”佣人将快递放在了桌子上。
江云深拿起了快递拆开,好像是什么单子,他一只手摊开单子,另外一只手端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
余光瞥到单子上的字,刚喝到嘴里的直接喷了出来,有一些还呛在咽喉里。
端着咖啡杯子的手一松,杯子翻了,滚烫的咖啡洒在他身上,杯子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管家和佣人大惊,“少爷……”
江云深仿若未闻,眼神死死盯着单子上的字,眼神红得能滴血。
这是一张清宫的单子,署名——骆天雪。
下面还有娟秀的一行字:江云深,我可以爱你,也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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