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听说没有，这次语文考试顾念好像作文都没有写完，分数超低的。”
“我听说了啊！她这次几门课统统都超低的，我听英语老师说，好像怀疑她买了假冒的2B铅笔，答题卡涂出来的颜色超级浅，很多机器没识别出来。”
“真的假的啊，那她这次进不了理科班了吧？”
“还进理科班呢，这次有没有年级前100都不知道。应该说还好她没有进理科班，不然这次就要被踢出来了！”
“啪！”
徐珂盈把厚厚的一摞笔记本砸在说话的几个女生的桌上，怒道：“我说怎么点来点去少几本呢，就知道在那里像个八婆一样叽叽喳喳，我都喊了一天了，这都快放学了，你们到底还交不交作业了！”
几个女生这才纷纷散开去自己座位找作业。
徐珂盈走到顾念面前：“念念你别理她们，这就叫小人一朝得势，这不今天还有考试吗，别影响了心情……”
“盈盈！”
“怎么了念念？”徐珂盈好不容易等到顾念说话
“你帮我和队长说一声，等一下放学我就不去看录像了。”
“诶，对哦，明天就有球队训练了，你不去怎么行啊？你可是领队啊！对了这周末我们还要一起去看高老师呢……”
“我不去了。”顾念的声音很平静，低着头慢慢地用左手翻着自己的卷子。
叶轩难得清醒地坐在一旁，悄悄挥了挥手让徐珂盈离开。
“你的手真的不要紧么？”叶轩装作不经意地问。
“医生说没事。”
“所以作文写不完，答题卡涂得太浅，都是因为用左手考试吧，”叶轩说，“其实他们要是知道你用左手考试都能考出这个成绩来，保准一个个都闭嘴……”
叶轩并不擅长安慰人，但至少他知道顾念有好多次机会可以和老师说自己右手受伤，但她就是硬撑着用左手也要考完。
他知道自己这个一身骄傲的同桌，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和解释。
所以叶轩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但不代表他不关心。
顾念默默起身，走到教室后的置物箱前。可是打开置物箱，看着里面的各种书本，顾念并没有什么东西要拿。
她只是不想面对现在眼前的这一切。
“报到名字的同学，记得明天社团课结束到操场参加八百米补考，时间到时候会通知的。女生，陈雯颖，顾念……”
体育委员站在讲台前高声喊道，顾念却装作整理箱子的样子，依旧背对着整个教室。
“没有报到名字的人，如果想再考一次也到时候一起过来。周老师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不来就算不及格。今年起体育打分制度变了，体测不及格的其他剩下科目满分，总分也算不及格。”
“啊！为什么啊……”
“但是体育就算不及格又怎么样，又不会留级！”
“咳咳……”体育委员在一片议论和抱怨声中又提高了音量，“到了高三要是体侧不及格是会影响高考的。”
“那就是说高一不要紧咯！”
“会影响评优和奖学金……咳咳！”体育委员投降似的终于决定走回座位。
“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得体育满分就能评得上一样。”
见顾念回到座位，叶轩想到刚刚体育委员又提到了奖学金，就想着立刻转移话题：“其实你手受伤，不影响你来球队的。”
“从这周起我要回模联了，你好好踢。”
“模……模什么？”叶轩一脸懵，看到徐珂盈过来疑惑地看向她。
“模联，全称模拟联合国，就是每个人模拟代表不同国家的外交官讨论联合国议题，哎算了，这么高大上的社团，跟你说你也听不懂。可是，”徐珂盈一脸嫌弃地对叶轩解释，又转过去对顾念说，“念念你不会以后都不来球队了吧？我们好不容易小组出线，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而且你还要参加八百米补考啊……”
“补考我也不去了，反正去了也是一样的结果。”
“不是，念念你干嘛不去啊……”
忽然全班刷地一下安静了下来，徐珂盈一抬头也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只见物理老师带着一沓卷子走进教室，关上教室门：“课代表发卷子！”
全班顿时安静得只听得见传卷子的声音，拿到卷子的同学也不敢出声。
“看看选择题第二题，有多少人选B的？我说了多少遍了啊？看卷子啊！看我干嘛，我脸上有字啊！”
全班都把头埋得很低，偶尔有几个考得还不错的男生，也不敢高兴得太明显。
“你们现在是高中生了，要学会自己管理自己了！一个个都十六岁的人了了，按刑法都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了，还一点不知道重视自己的前途……”
叶轩低下头打了个哈欠，看到卷子传过来，索性直接翻到背面，也不管自己考了多少分。
“喔顾念……”
“天啊顾念都只有这个分数，我肯定完了……”
顾念的卷子才传到第二排，叶轩就听到前面的议论，索性直接站起来走到前面一把夺过卷子，说：“别人的卷子有什么好多看的！”然后直接放到顾念桌上。
叶轩自己也没看顾念的分数，但看到她佯装平静的神色，就知道八成大告不妙。
————
“大家集合一下，准备签到。”乔慕杉一如既往地拿着记录本，来到队伍前。
乔慕洋左右张望了一圈：“诶，没看到队长啊？”
乔慕杉推了推眼镜：“他请假了。”
“那叶轩呢？”
“也请假。”
“那顾念呢？”
“咳咳……请假。”
“我去，这算期中考试综合症吗？”乔慕洋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确切地说，”乔慕杉打开本子，“顾念已经正式提出申请退出足球队了。”
“啊叻？顾念退出足球队了？”乔慕洋睁大眼睛看着徐珂盈，“不是吧，好学生都这么脆弱吗？一次考不好，就要死要活的……”
“呸呸呸，”徐珂盈一掌打在乔慕洋手臂上，“谁要死要活的？能不能说点好话？”
“那只能希望，他们的请假都有价值吧。”陈骎在一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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